所以,自從舞陽長公主嫁入國公府以後,裴醒山更喜歡睡在書房或是自己的院子。

甚至連姨娘那裡也不去了。

因為去了,長公主就會鬧事生非,令他煩不勝煩。

自家的主子對長公主刻意疏離,底下的下人們自然見風使舵。

他們雖然不敢像欺負吳氏一樣欺負長公主,卻也不會在裴醒山面前提起有關於長公主的事。

以至於舞陽長公主都離開了好幾天,裴醒山都不知道。

一路快馬飛馳到公主府,剛走到大門前,裴醒山便被攔了下來。

守門的護衛面無表情的道:

“公主有令,閉門謝客。”

國公爺哪裡受過這等待遇?

裴醒山劍眉一豎,就要發作。

轉念想到自己的來意,又生生的忍了下來,還算客氣的拱手道:

“還望小哥通融一下,替我向長公主殿下稟告一聲,就說有急事求見。”

說完,還從袖袋中掏出了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國公大人如此低聲下氣,又將銀票親手奉到面前,任誰都不會不給這個面子。

然而,這守門的護衛卻如一根木頭一般,完全不為所動。

還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扔到了裴醒山的面前,冷冰冰的道:

“還望國公大人好自為之。”

裴醒山來得急,身邊一個下人也沒帶,此時只能自己彎腰,將那張紙撿起。

被人如此無禮對待,國公爺自是滿心怒意。

可是打狗還要看主人,更何況他還有求於那位主人,再大的怒氣也只能硬生生忍了。

將折起的紙展開一看,三個大字率先躍入眼簾——

和離書!

裴醒山一陣頭暈目眩,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

舞陽長公主那般迷戀於他,怎麼會捨得和他和離呢?

從年少時起,那個女人就對他窮追猛打。

怎麼可能只因為一幅畫,就要跟他和離呢?

再說了,她在自己府中光明正大的養了那麼多小白臉,自己都沒說什麼。

自己只不過是藏了幅畫而已,她至於那麼小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