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舞陽長公主不說這番話,赤宣帝這一次也沒打算輕饒了裴醒山那廝。

裴醒山以往的所作所為,早已讓赤宣帝心蓄不滿。

這次的事,更是讓赤宣帝對裴醒山的忍耐徹底告罄。

赤宣帝倒是寧願裴醒山叛國,也不願發生如今這種事。

因為比起性命,男人更在乎自己的尊嚴和麵子!

裴梟然一張小臉面沉如水,輕聲道:

“衛國公此事做的委實太過大逆不道,不知陛下想要如何處置於他?”

那個夕嬪是決計活不成了,但是裴醒山……

雖說裴醒山做了不少錯事,但是一來,他有戰功在身。

二來,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麼說,他也是裴家忠烈們的後代。

此事又不宜大肆宣揚,想要處死裴醒山,還需一個足夠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行。

果然,一聽這話,赤宣帝沒有立即發話,反而沉默了下來。

裴梟然又哪裡不懂得赤宣帝的心思?

不過,她卻並未落井下石,勸說赤宣帝將裴醒山偷偷處死,對外宣稱病故就是。

反而輕嘆了一口氣,道:

“陛下,並非梟然想為自己的生父說話,而是,咱們的證據,唯有這幅畫而已。

畫上雖然畫的的確是夕嬪,但是,誰又能保證,這的確是衛國公親手所畫、親自所藏呢?

再者,若是衛國公當真愛慕於夕嬪至深,當年夕嬪還未被選為秀女時,衛國公為何不前去求娶呢?

既然當年衛國公沒有求娶夕嬪,而是娶了我娘,梟然覺得,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

不如將事情徹底調查清楚之後,陛下再做定奪也不遲。”

女子被選入宮之後,輕易是出不得宮的。

別說見外臣了,連見外人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裴醒山若是當真與夕嬪有些什麼,也是在夕嬪入宮之前的事了。

那時的夕嬪還不是夕嬪,既然還未被選為秀女,裴醒山若是當真喜歡,直接娶回家就是。

何必等到她入宮之後,再苦苦懷念?

赤宣帝想了想,覺得裴梟然說的也有道理。

方才自己在氣頭上,倒是一時沒能想到這麼多。

只是,赤宣帝剛想點頭,卻聽旁邊傳來一聲急呼: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