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淑似乎覺得更為好笑了,忍不住捏著帕子掩嘴又嬌笑了一聲,道:

“我說梟然妹妹呀,你怎麼就那麼傻,非要去接下這個苦差事呢?而且,你走的這個路子也不對呀,就算要做官,又為何一定要做武官呢?做文官多好,又有權又輕鬆,還不用整天和那些滿身汗臭味的臭男人混在一起,多好!”

裴梟然也笑了,不過是嘲笑無知的那種笑。

她反問道:

“那照文淑姐姐的意思,是說做武官的都是傻子了?”

傅文淑一想到那些大汗淋漓的臭男人和打打殺殺就嫌棄的緊,聞言便想也沒想的輕笑著點點頭。

裴梟然將小腦袋立刻轉向裴醒山那邊,大聲問道:

“爹,有人說做武官的都是傻子!爹你是不是傻子呀?”

裴醒山正在和威遠侯寒暄,冷不丁聽到裴梟然大聲喊話,立刻看了過去,聽到這話時,更是瞬間眯起了眼睛。

國公爺可就是武官出身呀!

而且不止是他,威遠侯……也同樣是武官出身。

傅文淑這時才想起自己也同樣是她瞧不起的武官之後,臉色立刻變了,連忙澄清道:

“不……我不是說你們……”

戴氏見狀不妙,立刻幫忙解圍道:

“小孩子不懂事,一張嘴胡咧咧,別和她一般見識。”

說著,還老母雞護崽似的一把將傅文淑扯到了身後。

威遠侯眉頭狠狠皺起,心說怎麼這個女兒在家裡還挺好的,怎麼出來就開始胡說八道了?

他小心的瞧了裴醒山一眼,連忙順著戴氏的話賠笑道:

“是是,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就知道胡說,您別放在心上,我替她向您賠個不是了。”

見裴醒山臉色微沉,威遠侯自己心裡又何嘗不是生氣的很?

這個有頭無腦的東西,罵人就算了,還特麼把她自己的老子也罵進去,平時怎麼沒發現她這麼蠢?

裴醒山自然不會跟一個小丫頭片子一般見識,更何況對方還是威遠侯的嫡女。

他擺擺手,道:

“無事。”

戴氏則回頭瞪了傅文淑一眼。

傅文淑簡直滿腹委屈無處訴,她只不過想嘲諷裴梟然幾句,怎麼就演變成惹惱了所有人了?

都怪那個裴梟然!

說話就說話,大聲嚷嚷幹什麼?

簡直毫無教養!

傅文淑跟寒蟬不一樣,她可是從小被威遠侯和戴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

因此,平日裡一點兒委屈都沒受過,此時吃了這麼大的虧,又怎會善罷甘休?

待眾人的注意力從她身上撤走之後,傅文淑便忍耐不住的立刻上前,壓低聲音惡狠狠的道:

“什麼命有將星、天降祥瑞,我看不過是個賤胚而已!喜歡習武也不過是因為可以整天跟一群男人呆在一起吧?如今封了營長,日後就更不怕沒有男人捧著你、舌忝著你了不是?呵,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小賤胚!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