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裴淑麗險些被氣得厥過去。

什麼、什麼叫搶?!

六姐姐的東西,難道不就是她和姐姐的東西嗎?她們拿自己的東西,怎麼能叫搶?!

裴花玉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不過還是強撐著笑了笑,道:

“是……我會好好教導妹妹,不會讓她再與六姐姐搶東西了,今日……今日時候不早了,我和妹妹就先回去了。”

“嗯,兩位妹妹慢走。”

裴梟然坐在原地一動沒動,根本沒有要送兩人的意思。

寒蟬倒是站起來送了送,待回來後,便直言道:

“這兩位小姐,委實不怎麼討喜。”

裴梟然卻是撲哧一聲笑了,隨即意味深長的道:

“不討咱們女子的喜歡,不代表,人家不討男子的喜歡啊……”

年三十到了,臣子們各自攜帶家眷進宮守歲。

裴梟然帶著寒蟬去了,原本,她並不想讓對方去,怕對方碰到傅家的那些人會傷心難過。

不過寒蟬好似當真走出了那段灰暗的過去,知道裴梟然是為了她好,不由柔柔一笑,再提起那些人時,語氣已是同提起陌生人一樣的毫不在乎:

“在我死裡逃生變成寒蟬之後,就與那段叫做傅文儀的日子完全無關了,所以,就算當真碰到了他們,對於寒蟬來說,又有什麼影響呢?”

裴梟然看出她並非在假裝不在乎,這才答應帶她進宮。

而且極為湊巧的是,在宮門口下馬車換乘時,當真遇到了威遠侯家的一行人。

威遠侯見到裴醒山,立刻迎了上來。

雖說裴醒山大大失去了以前的威望,但官職仍在,聖上並未罷免他,所以見了面,威遠侯還是要過來拜見的。

雙方互相見過禮後便開始寒暄,威遠侯的繼室戴氏也帶著她的兒女上前來跟吳氏說話。

威遠侯原配死的早,繼室入門後,為他生下了一兒一女。

女兒傅文淑看起來比寒蟬小了五六歲,生的極為嬌豔,美目含情,顧盼生輝,往那兒一站便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兒子傅文浚與裴炎赫差不多大,眉宇間帶著權貴子弟特有的傲氣,生的麵皮白淨,唇紅齒白,瞧起來也是人模狗樣的。

寒蟬曾告訴過裴梟然,她家中姐妹不少,不過今日能帶進宮的只有嫡出,那看來戴氏生的就只有這兩個了。

而那個害過寒蟬的,應當就是戴氏身邊的那個叫傅文淑的少女了。

傅文淑見裴梟然的兩個哥哥都生的極為不錯,不由面上薄紅,不過再一想到對方家裡重庶輕嫡的情況,眼中又帶了幾分不屑。

不過不屑歸不屑,見到好看的男子,還是忍不住頻頻向兩人暗送秋波。

這副既瞧不起對方,又想讓對方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的姿態看起來極為可笑。

裴潤之和裴雨軒當然沒理會她,禮貌的見過禮之後就立刻將視線轉向別處了。

裴梟然卻是一直在注意著這個少女,不過她的目光並非是善意的打量,更像是獵人在觀察著自己的獵物。

曾如此重傷過她的寒蟬姐姐,她又怎麼可能會輕而易舉的放過對方呢?

大概察覺到了裴梟然的目光,傅文淑低頭,回望了回去。

想起最近京中暗中流傳的傳言,傅文淑不由輕笑一聲,語調輕佻的開口道:

“梟然妹妹,聽說聖上封你為飛羽營的營長了?”

裴梟然點點頭,卻並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