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那不是五哥身邊的下人麼?我好像曾經見過他一面,可囂張跋扈的很。不過,這下人生的如此醜陋,身份又如此低賤,沒有一處比的上爹爹您,程姨娘她……怎麼會與他牽扯在一處呢?”

裴梟然敲著下巴,擺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來。

但她短短的幾句話,卻已經直指要害。

對呀,放著好好兒的國公爺不要,程氏為什麼要跟一個下人廝混在一處呢?

裴醒山雖然年紀有些大,但他爹和老太太年輕時都是頂出挑的人物,他自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到如今仍舊算得上是英俊瀟灑。

更何況他還位高權重,說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有些過,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既然如此,程氏為什麼放著好好兒的國公大人不睡,而去與一個下人睡在一起呢?

那……肯定是國公大人有哪裡不如這個下人了。

既然樣貌、權勢都比下人強,那肯定是身體上有什麼地方有缺陷。

而程氏與下人乾的這事兒……不恰好說明了國公大人極有可能在這事兒上有什麼缺陷嗎?

也是,年紀大了嘛,總會有些力不從心的。

但,無論多大年紀的男人,都不可能會容忍別人懷疑自己不行。

裴梟然就感覺屋中的壓迫感越來越強,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而就在裴醒山忍不住要發作之前,站在一旁一直死死地盯著那摟著他孃親的猥瑣男人的裴文長,突然衝上前去,將那有些肥胖的男人一把拉下了床鋪。

嘭的一聲,男人摔落在地,痛醒過來,只是還沒來得及呼痛,兩隻拳頭就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跟下大暴雨一般連停歇都沒有的朝著他的臉上、腦袋狠狠砸去。

男人慘叫出聲,抱著頭想要躲避,但對方卻早已坐在了他的肚子上,用全身的力氣壓制住了他,讓他動彈不得。

裴文長目眥俱裂、五內俱焚,面容扭曲抽搐的不成人樣,滿腔的憤怒讓他直欲發狂,毫無保留的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對著身下的人用力打去,完全是一副不將對方打死決不罷休的架勢。

那男人明顯感覺到了裴文長滿身的殺氣,頓時嚇得尿了褲子,一邊喊救命一邊拼命左躲右閃。

好不容易看清了打他的人是誰之後,那人就跟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陡然拔高了聲調,叫道:

“五……五少爺!別、別打了……是……是我……是我啊!”

“打的就是你!!!”

裴文長怒吼一聲,早已在進門時見到床上的景象時就已經理智全失的他,一把抓過了旁邊的凳子,毫不猶豫的就朝著那男人的頭上砸了下去。

門口立時傳來了女人的驚叫。

一陣血花飛濺,凳子尖銳的一角正好砸在了男人的腦門兒上,男人頭一歪,沒了聲音。

裴文長卻覺得猶不解氣,用凳子又狠狠砸了幾十下,將對方砸的頭破血流、一張臉面目全非,才終於喘著粗氣停了手。

卻聽裴醒山淡淡的開口道:

“你醒了。”

裴文長聞言一驚,回頭一看,就見程氏似乎被他砸人的動靜所吵醒,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正抱著被子一臉茫然的望著屋中的景象。

發洩過後的裴文長總算找回了些理智,立刻扔了凳子跪著爬到了裴醒山的面前,抓著裴醒山的衣角滿臉哀求道:

“爹,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你先不要衝動,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孃的,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