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在屋內急切的掃視了一圈,似乎想要找一隻替罪羔羊出來。

然後,裴梟然就覺得眼前一花,仔細瞧去,就見裴文長跟一頭蠻牛似的朝她衝了過來,並一手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

“梟然!”

裴雨軒大驚,直接從四輪車上站了起來,欲要去拉裴文長,寒蟬更是捏緊粉拳,揚手就想去將裴文長給揍開。

裴梟然本人卻是淡定的很,只是抬手在裴文長的胳膊上捏了一把,也不知捏中了哪個地方,裴文長就覺得小臂上傳來一陣痠麻,讓他不得不鬆開了掐住裴梟然脖子的手。

裴梟然衝自家三哥和寒蟬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沒事,再轉回來看向裴文長時,那笑容便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她也沒有像以前一樣裝出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來,只是嘴角冷冷一掀,問道:

“五哥這是做什麼?狗急了開始亂咬人了麼?”

裴文長雙目充血,狠狠地瞪著她,低吼道:

“是你!一定是你乾的!是你陷害了我娘!”

他娘在裴府中那麼受寵,除了一直同他們做對的裴梟然,還有誰敢陷害他娘?!

裴梟然也不惱怒,只淡淡反問道:

“證據呢?無憑無據,空口白牙,五哥就定了我的罪,怕是連大安府裡的府尹大人都不敢這麼做吧?而且,五哥,你只顧著一個勁兒的往別人身上潑髒水,怎麼就不問問程姨娘,這事兒……是不是她自願的呢?”

“不可能!”

裴文長一口否決,斬釘截鐵道:

“我娘絕不可能是那種……”

啪!

“啊!!!”

一聲尖叫打斷了裴文長的話,眾人齊齊扭頭,就見原本坐在床上的程氏已經滾落在地,被打歪的半邊面頰上,迅速腫起了一座高高的五指山。

“娘!”

裴文長慘叫一聲,連忙撲了過去,張開雙臂護在了程氏的身前。

程氏扭頭吐出了一口血來,血裡還混著幾顆碎裂的牙齒,足以見裴醒山這一巴掌,凝聚了多少怒氣。

一陣耳鳴目眩過後,程氏顧不得疼痛,跪下就朝著裴醒山的方向拼命磕起頭來,嘴裡含糊不清的哭喊道:

“老爺……不是我……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老爺!!!”

剛才裴文長去掐裴梟然時,程氏便看清了自己目前的處境,自己身上只穿著一件肚兜,地上已經被自己兒子打的沒了氣兒的男人更是未著寸縷。

不用說,都知道之前了發生了什麼事兒。

程氏一下子就猜出自己這是被人算計了,正想著用什麼辦法才能化解危機,就見裴醒山突然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她凌亂的頭髮逼迫她揚起臉來,抬手就給了她重重的一巴掌。

程氏算計的千全萬全,卻怎麼也沒有算到,今晚,自己竟成了被裴醒山打的那一個!

她只想著先求裴醒山放過自己一命,過後再揪出那個算計她的兇手,等澄清這場誤會之後,再將那個兇手千刀萬剮!

儘管這件事有些嚴重,但是她伺候了裴醒山這麼多年,還為他生了個兒子,憑藉他們之間的情分,她相信,裴醒山一定會相信她的。

畢竟,她可是裴醒山最為寵愛的姨娘,沒有之一!

所以,只要她哭求一番,裴醒山就一定會心軟,繼而給她一個找出真兇的機會的。

但是,程氏不知道的是,從她被人發現與另一個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她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因為,她只要活著,就會讓人想起國公大人到底行不行這件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