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國!”

吼聲如千重浪。

長階上再無掩體,每個士兵都暴露在宋守城的槍口下。

四十個。王嶽松數著,最前面的戰士都倒下了,後面的戰士又衝了上去,他們的人數太少了,根本不足以撼動三位明境,連給陳景輝製造混亂,讓他逃跑都做不到,他們這是在純粹的自殺。

劍侍廟內的人們走了出來,死死地盯著宋守城三人,他們聽到了救國的吼聲,有人忍耐不住,想衝出去和他們拼了,被旁邊的老兵按住。

“不要衝動,等殿下,現在死了也是白死!”老兵說道,他的手青筋冒起。

此時,陳景輝進入了一種很特殊的狀態,他站在古神劍前,像在出神。

他剛剛下定決心突破後,直接汲取了古神劍內的明境源之氣,將這些靈氣緩緩引入身體內。

可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突破持續時間很長,不像之前的突破是很短的時間,陳景輝感覺自己被定在一處游泳池裡,四處緩慢放著水,那些水緩慢的淹沒著自己。

他完全動彈不得,想用念力支援外面的戰士,他都做不到。

陳景輝內心極其焦急,可靈氣的積蓄很漫長。

“五十個。”王嶽松默數著。

“夠了,停下。”無名神使出言,他不是同情下方計程車兵,而是感覺出宋守城的狀態不對勁,擔心他再打下去,自己的本心先破碎了。

“我沒事。”宋守城吼道:“他們也是為了劍朝戰鬥,我們也是為了劍朝戰鬥,我殺死他們,是因為他們是錯的,陳景輝救不了劍朝,雲烙風的孩子只會引來更恐怖的死亡,會引來第二次神災,只有常將軍才能拯救劍朝!”

“我殺死他們,是為了保護更多人,對,是為了保護更多人。”

宋守城聲音很大,他情緒激盪,壓根沒有控制音量,劍侍廟內的人都聽到了。

他們這下確信了,陳景輝真的是雲烙風的血脈,也是因此,常遇春才派人來刺殺他,他們看向宋守城,都露出了憤怒的目光。

王嶽松望著宋守城,沉默了片刻,他也拿起槍,和宋守城一起對著下方的戰士開火。

“六十個,六十一個,六十二個……”

戰士們一個個倒下,只剩下他們的團長還在最後,他爆發氣勢,在最後的距離衝刺著。

他的氣勢被磨滅了,他還在向上,戰修的火焰灼熱滾燙,如同鮮血。

砰。

宋守城一槍打斷了他的手臂,他看也沒看,繼續往前。

砰。

王嶽松打斷了他的右腿,半截腿落在臺階上,他用僅存的一隻手,扒拉著臺階,在往上爬。

王嶽松和宋守城都放下了槍,宋守城全身顫抖著,完全控制不住。

他爬過了最後的階梯,身後的鮮血流了一地。

無名神使面無表情,準備給他最後一擊,結束他的生命,不能再讓他動搖宋守城的本心了。

他看到了三位明境強者,笑了,顫顫巍巍舉起了殘存的手臂,比了一箇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