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兒失眠,腦海裡不免想起了很多事。

她從出行,想到了德妃。

“她是宮裡的貴人,位高權重,卻頻頻跟我一個小小美人作對,也不夠她害臊的。”顧清兒腹誹。

老實說,德妃親自對付她,有點把她當個人物的意思了。

從這方面去想,顧清兒甚至得感謝她——謝謝德妃如此看得起她。

只是,那隻信石的玉鐲,顧清兒收下了,到底不甘心。

她這個人散漫歸散漫,心思卻毒。

大概是遺傳了她母親,或者耳濡目染的緣故,她並不是個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性格。

旁人要害她,還想讓她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這不太可能。

“怎麼對付德妃?”她心中盤算著。

她心裡亂七八糟想著事情,整個人平躺著,呼吸也平穩輕勻。

睡夢中的蕭禛,猛然翻了個身。

他翻錯了方向,伸手一摸,沒摸到人,一下子就驚醒了,坐了起來。

顧清兒瞧在眼裡,喊了聲他:“殿下?”

蕭禛這才把臉轉過來,人還有點懵,是半睡半醒的狀態:“你……你沒睡?”

顧清兒也坐起身:“您做夢了嗎?”

蕭禛看上去是噩夢剛醒。

他輕輕舒了口氣。

蕭禛不是個處處嬌慣的人。他有點口渴了,起身下床倒茶喝。

顧清兒:“給我也倒一杯。”

蕭禛:“……”

於是,尊貴的太子殿下,成了半夜值夜的,還要服侍她喝茶。

兩人喝完了茶,外面值夜的宮婢才反應過來,急忙要進來服侍。反正醒了,蕭禛去了趟淨房,回來時發現顧清兒居然在吃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