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禛獨坐了兩個時辰。

一副丹青的描繪,需得仔細、耐心。他畫完了之後,脖子酸得厲害。

仔細端詳,他覺得挺滿意的。

顧清兒的神態,他都描繪得很生動,就像她立在了自己跟前。

畫完了,蕭禛才想:“又不是不能瞧見她,天天都可以看到,孤畫她做什麼?”

這麼一想,又覺得索然無味。

這幅畫很好,既然畫完了,蕭禛很想直接送給顧清兒。

“畫都畫了,孤幹嘛要自己留著?”他想。

可轉念又想,“送給她做什麼呢?”

蕭禛真是罕見左右為難。

他把畫收了起來。

而後幾天,蕭禛也到永延宮留宿,晚夕和顧清兒說些閒話。

他甚至還問顧清兒:“德妃娘娘送給你的鐲子,怎麼不見你戴?”

“我的鐲子太多了。”顧清兒道,“別說德妃娘娘了,就連皇后娘娘送的,都壓箱子裡呢。”

“你對新鮮的首飾不感興趣。”

“嗯。”

“那你除了吃喝,還有什麼是喜歡新鮮的?”蕭禛問。

“風景。”顧清兒答。

蕭禛記得她屢次提出要出宮去玩。

現在是四月,六月皇家圍獵就要開始了,是在滄州北邊的一塊草原上。

那邊的草原,四周都是皇家御莊,維護得很好。整個草原約莫五千畝,除了草場,還有兩處山峰。

不管是騎馬還是打獵,都很有趣。

皇帝心情好的時候,會在那邊訓練宮廷護衛,也會帶著達官貴胄們去玩。

當然,女眷也可以去。

蕭禛把此事告訴了顧清兒,說帶她去看看新的風景:“去年沒顧上,孤自己都沒去。今年一切平順,孤也可伴駕,你隨孤一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