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風眼睛還未睜開,意識就已經開始甦醒。

她似乎聽見了屋外的鳥叫聲,尤其悅耳。

還有今兒天氣似乎是暖和了些。

她感覺到暖和極了。

咚咚咚。

叩門聲由遠及近,打斷了陳南風的美夢,她睜開了雙眸,果不其然天已經大亮了。

“娘娘?”

是冬珠的聲音。

陳南風應了一聲,門就開啟了。

聽到腳步聲愈來愈近了,陳南風也不得不起身,只是……

周身有些不適。

她的棉被一滑,一股絲兒的涼風竄入進去,陳南風低頭……

趕緊將棉被捂得緊緊的。

“娘娘?您怎麼了?”

冬珠已經嫻熟的擱置下水盆。

換作平常,陳南風必是貼緊角色,該幹嘛就幹嘛,此時則是做賊心虛。

“沒,沒什麼……”

表情極度不自然。

目光左右虛飄。

臉頰滾燙起來,尤其是在冬珠狐疑的目光下,她只能迅速轉移話題,“殿下呢?”

“殿下怕是有要事處理,一早就出去了……”

冬珠開始為陳南風找衣衫。

陳南風得以有喘息之機,不過她想洗個澡不過分吧……

“殿下,您今日心情很好?”

衛淵神色古怪的看著時不時似笑非笑的楚霽,他的心裡就發虛。

楚霽打小就被傳授的帝王之道,深知喜形不露色的道理。

他笑也就罷了,偏偏就是笑的不露痕跡,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就不是好事了。

衛淵此刻已經從流民營中成功脫身,成功變回小侯爺了。

只是此次在底層百姓中呆的愈久,似乎看待問題就並非從前那般簡單。

關押流民的地方,除了流民,實則也可看出這底層百姓是如何無聲反抗統治者的壓迫,又如何被逼的逐漸放棄了思想,變成了木偶傀儡。

然後又是那些官員,個個心思忒壞,完全不把這些流民當做人,不過就是當個牲畜,死了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很難想象,在大晉律法如此嚴明的制度下,那些官員又如何想著隻手遮天的呢?

愈想,就覺得其中盤根錯雜。

楚霽也審問了好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