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子,如今雍州城裡的官員,因為那封信怕是要內訌了。”

塔爾說這話時,忍不住嗤笑一聲。

大晉的官員腐敗,還相互勾結。

不過小小一封書函,就引起了雍州暗中不少的波動。

大涼向來靠武力說話。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等級制度並不是一層不變的,有能力的強者當然能躍居高位,雖然有爭鬥,斷不會如此陰險狡詐。

尤其是雍州這些難民,還關押著虐待。

就是為了騙取朝廷的振災款項,簡直是膽大包天。

難怪不得,大晉的皇帝會親自派了親兒子來督察。

“這些跳樑小醜遲早都會落馬,如今賣個人情給他,也可展示我們的誠意。”

狄烈說話漫不經心。

其實他從昨夜起已經發起了低熱。

斷斷續續的。

他意識到傷口已經有些感染,還強撐著坐著,面色卻不佳。

“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察覺到狄烈神色病懨懨的,並沒有精神,塔爾立刻上前,驚道,“皇子您生病了!”

兩人一起長大。

狄烈無論在戰場上受過多少次傷,從未像今日這般神情疲倦。

想來是大晉呆得久了,水土不服。

又加之天氣寒冷,傷口也不容易癒合。

“皇子,您探聽的訊息來了。”

兩人說話間進來一名護衛, 請示道。

“說罷。”狄烈便強撐著精神, 端正了脊背。

“屬下等跟蹤了他一日,發現他並未出過州史府門。”

“哦。”

狄烈向來不願意在下屬面前露出真實的面目,喝退了下屬,正待起身, 卻直直栽倒了下去!

“十三皇子……”

雍州城如今是隻準出不準進。

可屠萌卻不知靠著什麼身份, 與守城門的官兵使了什麼,輕輕鬆鬆就帶著他們入了雍州。

這讓本就生疑的陳南風心中更加謹慎。

“到了。”

屠萌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

陳南風一挑簾, 馬車果然停在了一家藥鋪前。

一路順利的不可思議。

陳南風低頭看了一眼昏迷的楚霽, 眼下還是先治療他的內傷比較緊要。

上次她所剩的凝香膏也盡數抹在了楚霽的身上。

可他依舊昏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