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你別袖手旁觀,本官若是翻船了,你也不會好過。”

何東說這話就帶了七分威脅,還有三分以勢壓人。

他臉上的油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惱怒之色。

“何大人說話這麼衝,難不成是本官陷害你?”

朱重相比對方的氣急敗壞,他倒是顯得很悠閒,逗了逗手中的鸚哥兒,又餵了它一勺碾碎的細米,這才轉過身來。

“這都火燒眉毛了,本官的信件丟了,你不會不知道!”

何東眉間團起陰鬱,憤恨道。

肥胖的身軀因為情緒激動而有些許的抖動。

“信件?什麼信件?”

朱重迎上他吃人的目光,漫不經心道。

腦海中卻另有算盤,羿嘯似乎真不在雍州,那麼他去了哪裡?

又有誰和他在一塊兒?

朝廷為什麼沒有派人追他?

難不成有什麼隱秘不成?

他離梁城不遠不近,總不至於一點風聲也聽不到。

“別裝傻了,除了他的信件,誰會讓本官著急,若是有人遞到了陛下跟前,本官且不提,朱大人還會獨善其身?”

何東見他根本不著急。

就知此人早就有了退路,他怕是想好了如何撤退了。

“難怪朱大人這般惱怒。原來是這樣。”朱重不鹹不淡,“何大人也太不小心了,誰都知道要毀滅證據,何大人偏偏留下來,難不成是有什麼想法不成?”

朱重的目光充滿了些許嘲諷。

正中何東的心事。

他怕的就是有朝一日,失去了這些把柄, 他就是找人背鍋的機會都沒有了, 深謀遠慮的他,自然不會不給自己找好退路。

什麼都是假的。

只有相互有了把柄,他才能活下來。

“那是本官不小心,朱大人當真不幫我?”

何東不接話頭, 又舊事從提。

他目的就是如此, 不能讓他一個人擔著這個鍋,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 不奔走打算, 難道還真的打算東窗事發?

他的錢財是不缺,想跑路也是真的。

可是就這樣失去這個肥差, 說什麼也是不願意的。

“依我看, 清河王身邊的人大有可疑。畢竟是第一次出差辦事,想在陛下跟前立點功,急功近利,他也不例外。”

朱重懶看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需要藉著這個蠢貨來斂財, 還何需與他廢話。

如果不是他將流民安置妥當, 朝廷這次來的人可不就是一位閒散王爺了, 也看的出晉陽帝並沒有將雍州放在心上。

畢竟雍州受災地區最小, 災情也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