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抽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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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倚在在沙發上,電視自顧自的播著,一會兒是低沉的片尾曲,一會兒是一個接一個的廣告,韋一新翻著手機,間或用語音回幾個工作資訊,翁嘯百無聊賴的調著臺,實在是沒什麼可看的,到處是各種綜藝節目,毫無娛樂性,也沒什麼教育意義。電視劇也是狗血的很,完全不能吸引她,想起小時候,只有一個臺,可是播什麼都好看,要麼就空著,只要播放就是十分吸引人的,小孩傍晚要按時回家,因為動畫片要開始了,都看過什麼不記得了,印象深刻的有兩部《時間飛船》和《正氣大俠》。童年就是一部接一部的看動畫片,以為這部看完了還有下一部,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不看動畫片了。
動畫片播放之後的評書聯播她也喜歡看,最喜歡的是田連元老師,他講的《小八義》裡的唐鐵牛她還記得,生動有趣,那一代孩子沒讀過什麼課外書,對聽故事的渴望有一大部分靠評書來滿足。再之後的《新聞聯播》她是不愛看的,但是新聞後的天氣預報有一陣子她很愛看,一個個陌生的城市相連線著,視乎也並不是遙遠的地方。
一段煩人的廣告之後就是電視連續劇了,晚間觀看的高潮伴著激動人心的片頭曲開始了,劇情也終於接上了昨天的懸念,看的正津津有味就進廣告了,真叫人火大,而廣告裡的那些東西,她們村裡的小賣店是沒有賣的,在哪裡買,她爸爸媽媽也不知道,因為她問過他們。然後又播放了十幾分鐘的劇集竟然就放片尾曲了,一大段廣告看的人直犯困,好不容易挺到第二集了,主角出來晃一圈就下去了,一些在她看來毫不相干的配角們,就開始逐一登場了,誰要看他們,還不快下去,終於主角回來了,剛要說正事,又定住不動了,片尾曲又響了,媽媽就開始催“還不睡覺啊,陰天還得上學呢”
茶几上的手機響了一下,翁嘯拿起來。
“誰呀”韋一新好奇。
“在日本時認識的一個孩子,說陰年要來中國”
“你畫的那個”
“你怎麼知道?”
翁嘯的交際圈子很小,確切的說是幾乎沒有,她認識的有限幾個人他大都認識。記得那男孩也是因為那時翁嘯畫了好幾張他的人像,讓韋一新嫉妒了好一陣子,只是基於兩人關係剛剛破冰不好發作。
他抽出她的手機,又放在桌子上。
“拍個照片作屏保,”他故意要轉移她的注意力。
翁嘯無奈配合,一張之後又是這個桌面又是那個主頁。
因為下午睡得飽了,快十二點了兩人還是沒有睡意,洗漱之後並肩躺著看窗外,窗外遠處偶爾傳來噼噼啪啪的一陣鞭炮聲,過一會兒,視窗上升起幾朵禮花,之後是一陣安靜。
“你有年齡焦慮嘛?”他打破沉默。
“美麗的人才會有年齡焦慮吧”
“你也是美人啊,”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美過,可是有一次回老家,偶然翻起學生時代得照片,覺得自己那時候還挺清純秀氣的。
“當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完全不考慮長相,可是和你在一起時,有時候會審視自己。”
“不要有壓力,我也是無奈,誰叫我這麼倜儻不羈呢,”
對於他的臭屁翁嘯已然習慣。
“你的理想職業是什麼?”翁嘯好奇。
“全職老公”
“我說真的。”
“我說的就是真的。”他一臉正經。“小時候,老師讓寫作文《我的理想》,我就很犯難,真不知要幹什麼,即不想當科學家也不想當老師警察,我也覺得自己胸無大志,就想傍晚去幼兒園接孩子放學,在一堆老頭老太太裡,我最年輕,一群小孩在圍欄裡嘰嘰喳喳,我的小孩兒老遠就看見我,活蹦亂跳的張著小胳膊向我奔來,我拉著小手,半道上買兩根冰棒兒,兩個人坐在馬路牙子上一頓嗦啦,想想就美,你呢,你的理想職業是什麼?”。
“小時候想當考古學家,後來大了現實了,退而求其次想當個算命先生,再後來想當個企業家,擁有蔬菜大棚的那種,”她自己笑笑。
“那現在呢?”
“現在,想去賣雨傘,看看天氣預報陰天哪個城市有雨就去哪裡,跟著雲彩走,做個追雨的的人。”她打了個長長的呵欠。
“你總是這麼長不大,困了?”他摸摸她的頭問。
“還說我呢,你不也是。”
他伸手關了床邊的燈,也打了個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