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真得回去了,你趕快辭職,要不直接走了得了,少了你你們加油站也不會黃了。”

“黃倒是不會,可是透過關係來的,總的和人家有個交代,說走就走太不像話了。”

“你在這我實在是不放心,又冷有偏僻,還要上夜班,搞得你是有多窮是的。”

他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怎麼能陰白一塊錢難倒英雄漢,秦瓊賣馬真的不只是發生在故事裡,也可能發生在尋常人的生活裡。

“真的沒事,你回去吧。”

他擁著她。

“春節後我們一定要在一個城市,春節我們要一起過,不想走······和我一起走吧。”

“要我去送你嘛?”“要,那副畫我帶走了,我給你的支付寶轉了點錢,去買個空調吧,如果順利下週我就回來了。”

“你什麼時候加的,你動我手機了?”

“沒有,就是前天晚上,看了兩眼。”

當然不止兩眼,他開了她的定位,關聯了他的手機,並且,黑了她的攝像頭,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只要她看手機的攝像頭,他就能看見她。

他也順便看了她的過往聊天記錄,沒有發現可疑情況,無非親人、老金之類。看了她的交易流水,都是附近的超市、便利店、菜市場,幾乎沒有什麼網購,她一直不愛網購,覺得過度包裝,還要等。衣服鞋子要換季有需要時,才會逛街去買,也基本是李寧折扣店,覺得優惠又耐用,買了鞋子也重來不要盒子,不想費力拎回家、又佔地方。

她沒去日本前就開始斷舍離,物品只留畫材、書、廚具、衣物,也已經好幾年沒有買包了。

書也是看完了就給翁龍吟拿去,或者捐了、送朋友。

韋一新剛來時就說她家是極簡工業風。她並不是跟什麼潮流,只是覺得忽然就過了囤積癖的年紀。

他在網上訂了票,是下午的,翁嘯來不及去送他。還有幾個小時,忽然不知道用來做什麼好了。他刷了碗,又擦了灶臺,索性又擦了廚房和各個房間的地面。

“這麼勤快。”翁嘯看著他。

“吃多了,運動一下,要不睡個回籠覺,做點其他運動。”

“小心誤了車,還回籠呢。”

“回不去正好,叫江易航自己解決去,大不了以後讓我爺爺自己管,你出去寫生,我給你背畫架子去。”

“我可用不起您老人家哦。”

“你好好畫,保不準哪天就腕兒了。我之前去了美國,見了亙古軒的經理,把你的畫給他們看了,他們挺有興趣的。”

“你不用給我壓力,我自己知道我什麼斤兩,外面的能人多了,別說現在,就是再畫二十年我也未必能進主流,我更沒這運氣,這輩子走路連錢都沒有撿過。隨世界的便吧。”

她覺得她用所用的運氣遇見了他,也沒有什麼可抱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