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的某些人,你希望不要再遇見。

遇見的某些人,你希望她永遠在你的生活裡。

終於在天已經黑透了的時候,韋一新把車停在一座小院門口,推開門,裡面倒是敞亮開闊,翁嘯跟在他後面走進來,東牆下是一片綠色,走近了看是石竹,這個季節花已經沒有了。

“你栽的?”

“剛栽的,陰年就會開很多。”

“你的院子?”

“你的,還行嗎?”

“金屋藏嬌?”

“在你心裡我就那麼厲害嗎,不是周幽王就是漢武帝。”

收穫白眼一雙。

韋一新進屋開了所有的燈,這時還在院中的翁嘯看清西半邊有個小菜園,種著些小菜,都很小,看來也是剛種不久。

“進來啊”他在屋裡喚她。

她走進來,房間很整潔簡單,偏中式,韋一新忙著把從車上搬下的行李歸在各處,並囑咐什麼放在何處,她點頭一一答應。她在各屋裡轉悠,看見了自己的幾幅畫,還有那張他們一起在她家吃飯的桌子,她用過的杯子,她送他的書,很久以前她以為丟了的外套,竟然還有上次回國時,在酒店不見得內衣。她覺得好像掉進一個洞裡,那裡有她陳年的許多記憶,脊背倏爾一絲涼意。

她看見一張照片,是韋一新和她的合照,確切的說,是從他和譚凌澤婚禮的照片上扣下來的,重新擴大的。照片上原本有好多人,新娘譚凌澤旁邊是她的伴娘,也是她的女友兼未來新娘。韋一新的旁邊,伴郎的位置上是江易航、季良,江易航把後排的翁嘯拉下來,站在他和韋一新中間,就有了這張合照。

“你穿裙子很好看,沒想到,再次看你穿裙子竟然是在我和別人的婚禮上。”

這是他見她第三次穿裙子,第一次是她去見同事大姐介紹的表弟,正巧韋一新去找她,還揹著雙肩包,那位同事就問“小翁,這是你弟弟吧。“翁嘯也沒否認。本來高高興興而來的他,彆彆扭扭的回去了,好幾天沒聯絡她。再來時,他就提了一個手提包,翁嘯說他像個推銷保險的,自此以後就沒見他背過什麼包了。

而第二次就是應邀參加他畢業前的cosplay舞會,他一定要她穿裙子來參加,而他自己扮的是交通警察,就真的是穿熒光衣、拿交通指揮棒那種。

江易航問他原因,他說有一次,和翁嘯一起坐公交車,路上很堵,他們以為會像以往一樣堵車很久,可是很快就暢通了,開到前面發現有一位交通警察,在指揮過往車輛通行。翁嘯很感激的說了聲“交警叔叔好帥。”江易航就笑他東施效顰,而江易航那天扮的是穿長袍的民國先生,和翁嘯的民國女學生倒是很搭。

翁嘯看著這屋裡的一切,每一件都是她對他說過的話,她說喜歡中式,她說喜歡極簡······

“你有點變態啊,幹嘛留這些舊東西。”她心裡想說的是,你幹嘛收集我的東西。

“你知道‘戀’字怎麼寫嗎?就是‘變’字頭加'態‘字底,愛你,你怕了嗎?”

他的吻讓她眩暈、他的擁抱讓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