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船了,還有一群忠心耿耿的海耗子手下,就在你把烏鴉和普朗克處理掉以後。”

他的口氣就像一大桶臭了的蛤蜊。

索恩可以披上昂貴的外衣招搖過市,可他永遠都改不了自己的本色。

“你總能在桌底下撿剩的吃到飽,是吧?”厄運小姐說,“行了,別擋道。”

索恩讓到一旁,說道,“記好了,厄運小姐,報應要來你是躲不掉的。”

“好好好,知道了。”厄運小姐說著,兩步來到皮爾提·哈克身邊。

她伸出手,靈活地抖著手指,就像是在翻硬幣玩。

“要我給你搭把手麼?”她笑著問。

“你覺著好笑嗎?”

“不好笑嗎,”厄運小姐說,“你看我笑的。”

皮爾提看著她戴手套的手,一隻眼睛已經發青腫脹。

雖然被打斷的鼻子和擰成結的肚子很疼,但他還是露出笑臉。

“如果我把好手遞出去,你真要開槍嗎?”他問。

厄運小姐勾了勾唇角,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你來這圖什麼呢,皮爾提?”

“雖說普朗克已經倒臺了,但傳統還是要遵守的,不是嗎?”

“這話我聽了不止一遍。”厄運小姐瞄了一眼雷文。

她從大衣裡掏出一張手帕遞給皮爾提。

他點頭致謝,擦掉了嘴唇和下巴上的血,然後又把手帕遞回去。

“留著吧,”她說著,上下打量他一番。

量身定做的衣服、油光紅潤的臉頰、空蕩蕩的刀鞘應該裝得下一把上等刀劍。

無論皮爾提被崩掉手以後碰到了什麼事,顯然現在的他已經卷浪重來了。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讓你死在那間會談室裡更好。”厄運小姐說。

“我也經常在想,你為什麼放過了我。”皮爾提說,“別誤會,不殺之恩我是很感激的,今天來到這裡就是想要真誠的表示和好之意。”

他說完之後,有些忌憚的瞄向不遠處看戲的李維。

看到他並沒有出手的意思,皮爾提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聽說明天那個棘手的小子就要離開這裡了,他心想。

雖然並非她本意,但厄運小姐還是大笑起來。“說得好,皮爾提,說得好啊。但如果你想聽實話,我沒殺你是因為,那是普朗克的作風,而我一直都想比他做得更好。”

“那,效果如何?”

“得慢慢來。”厄運小姐說著,雷文走到兩人中間,一隻手提著三個鐵杯,另一隻手拿著一大瓶朗姆酒。

“來,”他說,“既然休戰有效,而且大家也不打算殺人,那就順便一起喝一杯吧,怎樣?”

厄運小姐遞給皮爾提一個杯子,然後自己也拿起一個,雷文給每個杯子裡倒了兩指高的棕色黏漿。

“管好自己的火藥,磨亮自己的刀。”雷文說。

“哪管他深仇大恨,只待明日再報。”

厄運小姐接完下句,三人舉杯相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