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上前行禮,直接彙報:“那位仙師叫夙夭,小的查了莊上的資料,是原夙家的家主,那枚玉牌是定州的鋪子開的。”

“哦,所以呢,一個窮光蛋你搖鈴做什麼?”

師爺不敢抬頭,眼睛盯著微微波動的池水集中精神。

他將夙夭的話說了,池子裡的人終於嗯了一聲,接著便聽見有人從水裡起來,一雙塗滿朱寇的小腳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這訊息不錯,賞一百下品,自己去領吧。”

“謝東家。”

他微微起身,聽見對方走了才敢瞄了一眼,只見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正被三個年輕男人團團圍住。

一個為她披衣裳,一個為她用帕子包好頭髮,另一個則是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衣服替她擦乾赤腳,然後為她穿上準備好的木屐。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女子轉過身來,露出一張不施脂粉的臉。

模樣大約四十來歲,眼角和鼻子兩側都明顯留有歲月的痕跡,只是一雙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卻透出一絲少女的清澈,而她並不介意自己衣衫不整,彷彿這幾個男人只是幾根木頭。

“還有事?”

“沒……沒有了,小的告退。”

金寶寶見他狼狽地走了,輕聲嗤笑一聲,隨手抬起身邊男人的下巴,“你瞧,又是一個呆子。”

“夫人國色天香,是個男人都會如此。”

金寶寶順勢吻了一下他的臉,“沒意思,你們男人真沒挑戰。”

幾個人沒人敢接話,她便揮手叫來婢女。

“換個普通點的衣裳,我去瞧瞧這個夙夭究竟有什麼三頭六臂。”

坐在陽春樓上的夙夭打了個噴嚏。

“老祖是不是衣裳穿少了?”

夙夭瞧著外頭風和日麗,應該不是著涼。

“可能是誰在想我呢。”

不過她還是走到窗戶旁,準備將窗戶關小一點,突然聽見旁邊雅座傳來一陣說話聲。

“可不就是那個吳老闆,他上次在平州提前完成了仙門的任務,所以這次三宗才把大專案給了他,只可惜訊息走漏如今被困在閒水莊,多半是要沒了。”

夙夭聽的心驚肉跳,這不就是她認識的吳老闆嗎,前一段他們才通了信,說是要往玄火城來怎麼會就沒了。

她立刻把靈蝶從乾坤袋裡取出來,讓它小心地飛到了隔壁窗臺上,便看見兩個中年人喝著酒,有些唏噓。

“他好不容易得了中品礦山的採挖資格,便被人眼紅了。”

“這年頭,這些修仙家族都是各憑本事,誰拳頭硬誰便說了算,三宗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三宗不缺人,死了一個吳老闆還有千千萬萬吳老闆,這事兒是誰出的手怕是也難查,那閒水莊的土匪們誰想扯上關係啊。”

夙夭收回蝴蝶,也沒什麼心思再吃飯。

雖說她現在有了一些錢,但比起金燦燦的礦,當然是後者比較讓她有安全感。

如果吳老闆死了,她賺錢的路就斷了一條,還是一條很大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