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考古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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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沒有留情,他與吳道長一起將這山羊鬍給超度了,這種人哪怕死了,只要他的魂魄還能遊離於世,變會尋找反撲的機會,這種放虎歸山的事情做不得。
當然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不能給我們提供任何有用的資訊,可憐這陰險老賊自以為得勢,中飽私囊,實際上並不比紫龍那一根筋的倒黴蛋強多少,也是條任人差使的鷹犬,卻有噬主的心,殊不知那背後的人早有防備,或者說從未將其當做心腹,這點從朱中華帶來的屍體全由阿輝接手便可窺得一二。
這樣一來,如果要想找到幕後真兇,可能就要先找到他真正的心腹,阿輝。
放下地上這堆焦炭不管,這裡自有聞聲而來的軍警打理,祖父將紫龍放出來,期待他的表現。紫龍化作一股青煙,在我們頭上盤旋兩圈之後,朝山頂慢悠悠地飄了過去,雖然不快,但以我現在這種狀態,想跟上他也要費些力氣。
越過天昌石,紫龍稍微停了一下,然後又朝著那座幾乎是平頂的山峰飄去,那座山與我們所在的地方並不遙遠,卻相隔一道十數米的山谷,落差數百米,由一座單薄的吊橋相連,風一吹那橋就晃動起來,看起來不太結實。
吊橋主體全為鐵索連線,上面整齊地鋪有木板,吳道長藝高人膽大,率先走了過去,如履平地,祖父走的橋也多,緩慢透過也沒什麼問題,只有我雙腿打顫,幾乎是爬著才透過了吊橋,還好有驚無險。
來到近處,我才發現這座平頂山貌似不是天然形成,因為與吊橋同一高度的平臺之上有著不自然的凸起,其面積要比自然峰頂小上一圈,垂直向上三米高都是寸草不生的花崗岩壁,十分平整,像是人工開鑿,我這麼說可能諸位不是很理解,若果非要形容的話,這座平頂山峰就像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加蓋了一層三米多高的大平層,周圍還留出三五米寬的通道供人行走。
紫龍圍著山頂飄了一圈,竟然直接鑽進巖壁消失不見,把吳道長看得一愣一愣的。
“哦吼,這真是個好地方哦!老趙,你能不能把這個地方找到?”
我知道他認為這上面一定有暗門,讓我祖父來找,我開玩笑,說您老精通陣法,找個暗門還不手到擒來?
他說陣法這個東西嘛,搞對了路子可以,沒搞對路子就是一條道走到黑了,遠不如我們這通靈的本事來得快。既然如此,祖父二話沒說,就開始尋找巖壁上的破綻,這上面是真的大,大概過了六七分鐘,祖父才滿頭大汗地告訴我們,找到了,不過要發現機關還要一些時間。
“老趙!你…..我來!”
吳道長示意我們退後,在我祖父指定的位置連續擊出三掌,一掌,巖壁上露出了方形的石門輪廓,二掌,石門上出現了細不可見的裂紋,三掌,石門分崩離析,露出了後面漆黑的大洞來。
我驚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太極奔雷手?
他說啥子奔雷手,就是普通的三掌而已。
普通的三掌就有如此威力,可見其內力深厚,我想起祖父之前在安圖人遺址中也曾一掌打出暗門,不知道和吳道長比起來如何。
門內是一個簡單的大殿,估計有上千個平方,整整齊齊地擺著幾十張單人石床、石椅等生活物件,紫龍盤旋在一張石床上,不知何去何從,連我都能感受到,就在不久前,這裡還是如紫龍一般的鷹犬生活的地方,只不過已經人去樓空了。
紫龍此刻果真像只小狗一般可憐,祖父將其超度之後,認為這如集中營一般的地界沒什麼探索的價值,只能去山下的洞穴裡去尋找線索,只不過也是希望渺茫,看來他們似乎已經放棄了這塊陣地。
不過是與不是,要確認過才知道。
沿著原路返回,我們來到紇升骨城山腰的洞穴,這地方還是忙忙碌碌,軍警進進出出,不斷搬運著蓋著白布的屍體,李治廷警官看到我們,問我們山腳下那具形如黑炭的屍體是怎麼回事?
我說,他原是景區裡的一個清潔工,不過你把所有罪行都推到他身上就行了。
他大驚失色,說這怎麼行,這玩意得講證據啊!他又把我拽到一邊,小聲問我這人是不是我們弄死的?
我直言不諱,說是,因為這老頭想弄死我,結果實力不濟,自己倒了大黴,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程式上的事,這老頭的忠實走狗朱中華還在渾南分局關著呢,他可以提供罪證,實在不行我出面也是可以的。
他拍著我的肩膀一臉壞笑,說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我與他聊天打屁,突然發現洞口還站著一個戴眼鏡的瘦高個,三十歲左右,一身中山裝,雙手不斷比劃,貌似是在指揮,我便問李治廷那是誰。
李治廷告訴我,說就是那個下令開門的勞什子考古學家。
我大驚,說他還敢來這裡?
他陰陽怪氣地說他也納悶來著,好像上面有人,所以可以為所欲為,不過我這種小嘍囉可不敢過問,具體的你還要自己去問。
我認為,這人不遺餘力地想要進入這處洞穴,絕對不止是考古這麼簡單,雖然考古是個小眾的工作,但還不至於從頭到尾就一個人出面,而且考古學家哪個不是親力親為,哪有這般頤指氣使?
我很是不爽,也沒經過我祖父和吳道長,打算給其來個下馬威,告訴他這個地方我們才是權威。沒想到我剛從他後面接近,準備吼一嗓子的時候,這人突然回頭,與我四目相對,表情淡然。
這下我卻不淡定了,準備好下馬威的話讓我硬生生的嚥到了肚子裡,一時間十分尷尬,做賊心虛,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認得你!”沒想到這人一開口就是驚雷,還認得我?這種看穿一切的感覺讓我十分不爽,於是我回擊:
“小子,我也認得你,你就是害死三十多個無辜軍警的考古學家!”
我本以為聽了我這句話,他會憤怒狡辯,或者是表現出悔恨,沒想到他仍然表情淡定地說:
“我見過你,在安圖人遺址的作戰會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