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業面色有些異常倒也沒開口怪罪,最終在徐沐的目光之下才無奈點點頭。

“阿鑾五歲的時候被刺客嚇過,那刺客想擄走阿鑾,險些帶出來皇宮,還把她藏在柴房裡……”白穆才不管這麼多,見白業態度軟和,當即就說了出來。

擄走這病弱的公主有什麼目的,方才偷偷看了白鑾月面相的林絕清楚的很,這丫頭可是百年難現的鸞星。

得鸞星者就意味著國家天平,只不過身懷鸞星的女子給國家帶來的昌盛命數的關鍵是她的壽命。

若她身隕,那國家的命數便也隨著她一同消散了。

“那許是夢魘的緣故了,得讓她信任的人守在身邊照顧著,我且去開些藥吧。”林絕擺擺手就走往外走,從墨澤禮身邊擦肩而過時挑了挑眉。

“需要什麼藥材去找管家。”墨澤禮對房間裡的人點了點頭,便跟著林絕離開了。

就這樣,一行人原本規劃停留一個星期,被強行延長了半月。

又是一天

白鑾月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胸口悶痛,彷彿有一口氣壓在胸口上怎麼努力呼吸都消散不去,沒一會就突然恢復如初。

張了張嘴想叫繡玉,嗓子太乾又發不出聲音,只能捂著胸口慢慢地坐起來。

院子裡安靜的很,開啟房間門,映入眼簾便是那顆桃花樹,微風吹過,帶著花瓣落到了她的面前。

鞦韆隨著風小幅度的搖擺了起來,一切是如此的美好。

這裡雖然空蕩的只剩下她一個人,卻並沒有讓她感覺到和公主殿那般的蕭瑟。

繡玉這幾日忙著在小廚房裡燉補品,也和小廚房的丫鬟做起了好姐妹,倆人時不時在交換廚藝。

則國和晉州的地方美食都是不一樣的,倆人都在互相分享經驗,除了每日都在擔心主子之外,小日子過的還不錯。

有時候甚至覺得這裡就是一個世外桃源,不必再回到宮中裡日日提心吊膽也好。

不過這種想法很快就會被繡玉掐滅,她打小跟著公主一起長大,必須永遠陪在公主身邊,直到公主丟下她。

到那個時候,再來這個世外桃源吧。

*

獨自一個人在院子裡,白鑾月難免會想起不美好的回憶,在院子裡轉了一圈之後,發現院子裡居然養了一隻兔子。

小兔子養的很肥,毛髮也是乾乾淨淨的,忍不住伸出了手指去摸了一下,兔子十分乖,順的蹭了蹭她的手。

這一幕在墨澤禮眼中就格外刺眼,如果那隻兔子不是特地養著來哄阿鑾的,他中午的午膳定要吃這隻兔頭!

大概是白鑾月的目光過於熱烈,白鑾月下意識回頭看,別人看見屋頂上站著一名少年。

那人身穿白衣,衣襬上繡著大朵大朵的鳶尾,逆著光看不清面容,但是能感覺到是個俊逸無雙的少年。

“你……”生澀的聲音從口中發出來白鑾月有些發愣,突然回想起來自己已經昏睡了將近一個星期。

甩了甩腦袋,發現腦子裡空蕩蕩的,混沌的很,想回想起什麼都沒辦法。

見自己被發現了,墨澤禮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落在了地上。

“醒了?”經過變聲期的聲音和墨澤時的他已經不一樣了,即使能聽出一點相似。

“你是…晉王?”白鑾月下意識退後了一步,躲開了對方伸過來的手,也無意之間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狠厲,不過轉瞬即逝的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我是墨澤禮。”他並不想對阿鑾隱瞞自己的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白鑾月下意識又退了一步,險些踩到了腳邊的兔子,跌坐在地上,蒼白的小臉上驚恐的表情格外刺眼。

“你在害怕什麼?”墨澤禮的語氣有些不悅,慢條斯理的靠近。

白鑾月垂眸回想,當年見到的墨澤禮並不是長這個樣子,難不成這個才是真的?

“我只是覺得眼熟…你好像來過我們國家?”白鑾月這句話是試探性的,若是對方承認,她好像也不能怎麼樣……

只見對方突然停下了腳步,伸手把她拉了起來,又十分規矩的把手收回來,抬起手把臉上的人臉面具撕了下來。

“你是說這張臉眼熟嗎?”詭麗的音色在白鑾月耳畔炸開,俊逸到毫無瑕疵在白鑾月眼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