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爺看著自己女兒身體每況愈下,也是苦惱無比畢竟自己可就這一個女兒,平日裡自己那可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這天,肖老爺正坐在那一把交椅上,託著額頭,苦苦思考究竟要如何做才能救自己女兒。

再說這肖家的夫人,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好幾次勸說肖老爺把江莫找回來,叫他做個入贅女婿。

可肖老爺頑固的很,就是瞧不上江莫,死活不同意江莫入贅到肖家。

正在肖老爺一籌莫展的時候,這任家的任寧突然到來,說有辦法治好肖家小姐的病。

肖老爺大喜,叫任寧快快道來。

那任寧一笑,上前附在肖老爺耳邊耳語了兩句,接著又說:“肖老爺,這事交由我來做,我保證,靈兒的病很快就能好起來的,只不過之後,還要麻煩您給我善後。”

張老爺皺著眉頭想了會,最後一揮手說:“也罷,就這麼做吧。”

江莫這些天也是一直對肖靈兒念念不忘,前些日子聽說肖靈兒臥病在床,更是好幾日渾渾噩噩的,常常一個人在城郊的一處荒地發呆,每次待到夜色已深,才回家去。

這天江莫出去打柴,回來時路過鬧市,此時正值午時,見那酒館前坐著一個人,且見他穿著簡陋,但是卻乾淨整潔,全身上下未見汙垢,也無異味,那一身粗布衣衫補了數個補丁,且看他癱坐在酒館門前,大笑著一邊舉著酒壺往嘴裡灌,嘴裡還唸叨著什麼:“勝似天宮瓊漿液,一杯下肚,消盡人間萬般苦啊。”

江莫家中條件不好,自小是沒沾過這杯中之物。

不由得有些好奇,放下肩上的木柴,上前問道:“兄臺,這壺裡的東西,真能解世間萬般苦惱嗎?”

那人瞧了他一眼,笑了笑,一雙眼睛眯著,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說:“當然了,兄臺竟然不知道這杯中之物的神奇之處。”

隨後他嘿嘿笑著把酒壺伸向江莫,說:“來,嚐嚐,一醉解千愁,快活似神仙理。”

江莫抱了抱拳,接過酒壺喝了一口,只覺一股辛辣一瞬間充滿喉嚨,被嗆的一陣咳嗽。

那人見此哈哈大笑,接過江莫遞過來的酒壺,問道:“兄臺喝這酒,是為了消愁?”

江莫也不知怎麼,對此人竟是毫無防備,一股腦的把自己的遭遇說與那人聽。

那人聽完沒有說話,只是臉上多了點看不出來的苦澀,他搖著頭笑,又開始灌起酒來。

江莫見他言行似是個高人,連忙改口叫道:“先生,您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才能忘掉她?”

那人放下酒壺,問道:“怎麼?你要忘掉她?”

江莫想了一會,才點頭說了聲嗯。

那人放下酒壺,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說:“此乃是忘昔山中忘昔洞中的忘昔泉水,只要一小口,就能把自己最喜歡的那個人忘了,虧我與那守山人有些交情,我才討到這一小瓶。”

江莫看著那瓷瓶,竟開始慌了起來。

那人笑了兩聲,看著江莫說:“這東西我留著也沒什麼用,兄臺要是想要的話,送給你也無妨。”

那人拿起酒壺灌了一口酒,接著說:“不過你可要想好了,你到底想不想把她忘了?”

說完,那人把瓷瓶伸到江莫面前。

“我……”江莫猶豫了,他始終不敢去接過那個瓷瓶。

那人見他不敢,指著他放聲大笑。

江莫此時有些羞愧,又抱了抱拳,說:“請先生指點迷津。”

那人指了指自己,笑著搖頭說:“我不行,我不行。”

他又灌了一口,起身拿著酒壺搖搖晃晃的走開了,一邊走,一邊嘴裡唸叨著:“勘不破啊,勘不破……”

江莫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這才抬起木柴,往家裡走去。

家裡和往常一樣,只是今天安靜的有些奇怪,至少江莫熟悉的爭吵聲不見了,難道是老兩口開始和睦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