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家丁帶著江莫拐了幾個彎,來到肖家的客廳前,那家丁叫他在此候著,便跑進去通報了。

雖然只有幾步遠,卻也要家丁通報,江莫不禁感嘆嘆這張老爺真是好大的威嚴。

要說這肖老爺可是個狠角色,仗著跟王城的王爺有些關係,因此在這城中,無論是官員還是市井混混,都得低眉順眼的叫他一聲肖老爺,誰敢惹他?

江莫聽家裡長輩提起過,有個不知好歹的混混不知怎麼得罪了張老爺,不出半日,張老爺便親自帶人找上門去把那混混的腿給打折了,還有一個頂撞他的官員,一夜之間全家人都被一夥蒙面人殺得雞犬不留,人們都知道那夥人就是肖老爺花重金僱的殺手,可即使這樣,那些城中的官員也不敢找到肖老爺頭上去,也算得上是一方的土皇帝了。

那肖老爺似乎有意叫他在門口受凍,眼見那家丁進去通報也有些時候了,卻不見出來喊他進去。

江莫正凍的不停的搓著手,卻忽然看見玥兒低著頭向他走了過來,慌亂的塞給他一張紙條便匆匆離去。

江莫開啟紙條一瞧,那紙條上只寫了兩句話:“傻小子,不要辜負小姐。”

饒是江莫再笨,此時也知曉那肖家小姐的心意了。

可這卻讓江莫一時犯了難,肖家小姐可是肖老爺的親生女兒,自己只是一介草民,如何想兩人也不會般配。

這時,那家丁才慢騰騰的走出來,不屑地說了句:“小子,進來吧。”

江莫急忙收了紙條,進了客廳,且見那客廳最後方放著把交椅,上面端坐著一人,看著已有半百年歲,身著錦衣寬袍,相貌威嚴,看著叫人敬畏。

身旁緊挨著一個披金戴銀的貌美婦人,與那肖靈兒面目上有幾分相似,看來這便是肖靈兒的生母了。

兩人身前還有十幾個家丁。

一旁還坐著有個身穿錦衣貂裘的俊美男子,正在一旁一臉憤恨的看著江莫,看樣子恨不得把江莫生吞活剝了。

江莫見了那肖家老爺,也是暗冒冷汗,連忙抱拳低頭,說道:“草民江莫,見過肖老爺。”

肖老爺也沒說什麼,只是冷冷的盯著他,過了許久,那婦人說了句:“小子,你把頭抬起來讓我瞧瞧。”

江莫這才把頭抬起來。

那婦人細細打量了江莫兩眼,便皺起眉頭,轉頭對肖老爺搖了搖頭,說:“這小子比起任家小子不知道差了多少,也不知道靈兒怎麼就看上這麼個窮小子了。”

那肖老爺一揮手,說了聲無妨,便叫三個丫鬟分別端來三個蓋著紅布的托盤,隨著紅布被揭開,三托盤金光閃閃的金元寶呈現在江莫眼前。

要知道,這一塊金元寶便足夠江莫一家好幾年吃喝不愁了。

“只要你離開靈兒,這些便都是你的了,”肖老爺淡淡的說。

那樣子彷彿相信像江莫這種賤民一定拒絕不了這麼多的錢財。

江莫嚥了咽口水,盯著托盤裡的金元寶看了好一會,才張口說:“肖老爺,這金元寶,我不能要。”

肖老爺略微有了些怒氣,盯著江莫,緩緩說:“這麼說,你小子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江莫急忙再次低下頭抱拳說:“草民不敢,只是家母常跟我說,莫要辜負對我真心對我之人,所以從小到大,但凡有對我真心對我好的人,我都會以兩倍甚至十倍的好報答,但草民深知自己只是一介賤民,怎能配得上肖家小姐呢。”

“所以今日我想這金元寶草民不能收,但請肖老爺放心,我一樣會遠離肖小姐,從此不再與她見面……”

兩日後,肖靈兒剛剛大病初癒,玥兒便把江莫已經離開肖家的事告訴了她。

但肖靈兒很快就探尋找到了江莫的居所,第二日便又跑了出去,待尋到江莫家中,瞧見江莫正在院中劈柴,還有一個婦人正在一旁頭也不抬的煮著一鍋稀粥,看來便是江母了,她一邊煮著粥,嘴裡還說著:“莫兒啊,算著時間,你爹打柴應該也快回家了,你先過來,幫我把這粥端到屋裡去。”

江莫應了聲,抬頭忽然瞧見她跟玥兒站在門前望著他,他卻是立馬低下了頭,拱手沉聲道了句:“肖小姐。”

江母還沒反應過來,這肖家家的大小姐,怎麼會來到他們家,又想起前些日子江莫確實是去肖家做工去了,還拿回來不少銀兩,難不成是江莫得罪了肖家大小姐,人家找上門來了。

“婆婆,我來吧,”肖小姐走進院中,想要幫江母把粥端到屋裡。

這時玥兒卻攔住肖靈兒,說:“小姐,你怎麼能做這種活呢,還是讓玥兒來吧。”

肖靈兒笑著說了聲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