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種狀況,工頭不得不妥協。一邊色厲內荏的這樣威脅,一邊走出礦井,預備檢視一下情況如何……

在一片混亂中,也只有那個最強壯的黃巾軍戰俘一聲不吭,對於混亂充耳不聞,繼續用力的揮動鎬頭,將一塊,又一塊礦石從巖壁上敲下來。

因為拿著鏟子,要將礦石剷起來放到車上的礦工也陷入了混亂之中,所以很快的,大塊的鐵礦石,就在他腳下堆成了一堆。

“怎麼回事!?”

“究竟是怎麼回事!?有人攻進來了嗎?!”

……

類似這樣的混亂與吵嚷聲,最終隨著工頭回來得到休止——當然,並不是說工頭有這麼大的威望與權力,而是說,他身邊跟了一小隊頂盔摜甲,全副武裝的,壓迫力驚人計程車兵——這些手持長柄斬馬刀的戰士,一個兩個都身長體闊。甚至有一些體量與之前說的那位,最後的太平道信徒不相上下——

這一批壓迫力驚人計程車兵已經夠驚人的了。但是與之相對的,著綠色錦袍的長髯紅臉男人,才更加驚人。

即使是在這樣骯髒,侷促的環境下,他仍舊顯得氣度不凡。

那是一種不知道殺死過多少人,也不知道戰勝過多少強敵所養成的,名師大將獨有的氣度。單單是站在那裡,微微的眯著眼睛,環視四周,便能讓一眾礦奴一言不發,瑟瑟發抖。

“關——”

有的人馬上認出了這個紅臉漢子是誰——當然,這也是因為他的外貌特徵非常好辨認的緣故——

當然,只是一句話後,他就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眼睛,生怕因為自己的緣故惹怒了對方。讓對方生氣。那樣絕對比死都可怕。

這是所有面對關雲長的敵人的第一感覺。

論氣度,他堪稱天下第一。

……

當然,關雲長來這裡,並不會為了一個小人物置氣。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不管這些人如何,是敬畏也好,恐懼也好,憎惡仇恨也好,都無所謂了。

他並不是為了這些小人物,小事來這裡的。

而是說……

“鐺”“鐺”“鐺”。

在關雲長大踏步的走過去時,那名太平道徒仍舊不管不顧,儘管在他身邊,幾個平時與他關係不錯的人拼了命的拉扯他的褲腳——之所以是褲腳,自然是因為他們已經嚇得跪倒在地上了——

但是,他仍舊不管不顧的揮動鎬頭,好像他已經感應不到外界,除了本能的挖礦之外,什麼都不會做了一樣。

於是,整個礦井裡,只剩下這個壯漢的揮動鎬頭,鎬頭撞擊巖壁,發出的聲音。

關雲長在他身後站下,停住。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後才開口說:

“你要挖到什麼時候。”

“……”

對方聽到這個聲音後停頓了一下,然後咬了咬牙,握緊了鎬頭,挖掘的聲音變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