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斷。

大批大批的輜重,物資,源源不斷的輸入灞水大營,犒軍的宴會一口氣舉行了三天。

或許張溫的確不怎麼會指揮軍隊。但是他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傢伙——至少他表現的很有自知之明的樣子。

張太尉非常明白揚長避短——發揮自己的優勢——也就是他的人脈換取的金錢與軍隊。這樣利用國家資源給自己賣人情的行為不要太爽快。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錢。

在這種情況下,灞水大營的軍隊士氣,以極快的速度上升中。

同樣在這種情況下,在聽說了“敵人進攻了!”“叛軍在向長安前進!”的訊息之後,張太尉沒有驚慌失措。反而覺得有些興奮,以及躍躍欲試。

因為軍心可用!

在得到訊息之後,軍隊沒有慌張不安。相反,他麾下的將軍們一個兩個,都是一副“總算開始了”的樣子。

這讓張太尉多少有點不適應。

儘管身為三公之一的“太尉”,張溫理論上是漢帝國的最高軍事長官,但實際上,他的骨子裡仍舊是文人,文士。對於將軍武夫們的好戰心與求戰欲都不是太理解。相反,他本能的覺得這很“危險”。以至於本能的想要離開。

當然,在劉玄德一眾人面前,張太尉將他的真實情緒偽裝了起來,並且偽裝的很好。

至少自以為武裝的很好。

就好像面對孫堅的一系列危險行動。他從沒有把骨子裡的“這樣不妥當吧?”的話說出來。反而不斷給與孫文臺鼓勵,稱孫文臺“勇壯”一樣——

是的——在這段時間裡,儘管帝國軍與叛軍之間,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戰役。但是小規模的,低烈度的衝突卻是持續不斷。

輕裝騎兵或幾人,十幾人,幾十人。在道路,平原,山巒與田地間追逐,馳騁。弓矢往來,刀槍拼殺。一方面是為了削減對方有生力量,一方面是為了偵查情報。另一方面更是為了宣洩殺意與過剩的精力。

這樣的輕騎兵衝突,非常具有諷刺意義的是,無論漢軍還是叛軍,出動最多的都是涼州人。

來自董卓麾下的涼州騎兵,湟中義從殘部騎兵,與叛軍羌、氐騎兵來回拼殺。將整個右扶風變成了一片血腥的廝殺場。

這樣的戰鬥,刺激了孫堅心中的求戰心。

儘管他麾下的江南,丹陽士兵大多是步兵。然而作為一位將軍。他的禁衛部曲卻是精騎。

在這段時間裡,他便率領著他麾下的部曲精銳,連續不斷的出擊,參與到叛軍與漢軍的輕騎兵絞殺中。

每天早上出營,再到晚上,孫堅便會帶著他麾下部曲迴歸。每一名的臉上都難掩疲倦之色。但同時,每一名騎兵都高高的昂著頭——只因為他們又獲得了勝利了。

而每當他這樣大獲全勝後,便會好像要展現什麼一樣,在劉玄德的營壘前經過。

那意思好像在說:“看到了麼?劉玄德?我的勇氣,我的力量?!”

對此,劉備麾下多少有些不滿——這種輕騎遊射的戰鬥,劉玄德麾下也不是沒參與啊。

無論是掌握著白馬義從的趙子龍,或者掌握劉備麾下暫編騎兵曲的張翼德,他們都有率領麾下精騎參與這種遊戲——

如果說參與這個“遊戲”的人數最多的,那是董卓麾下的涼州軍——他麾下一群涼州將領幾乎都是優秀的騎兵指揮官。除了前兩天的時候,有個叫胡軫的倒黴鬼被人砍了兩刀,站著出去躺著回來的之外,其他涼州將領都保持著長生不敗的記錄。

而如果說參與這個“遊戲”的最精銳善戰的部隊。自然要屬劉玄德麾下北地精騎與白馬義從了。

他們的訓練足夠正軌,他們的武器也最為精良。更重要的是有趙子龍與張翼德這樣的萬人敵率領。

在這樣的小規模戰鬥中,一名絕世猛將能起到的效果幾乎被無限放大。

一百人以下的戰鬥中,擁有趙雲、張飛的部隊就是想輸都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