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上,趙深打量著不遠處的朝清秋。

他沒有貿然出手,而是站在原處,權衡利弊。

同樣是四品高手,如今他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朝清秋想要留下自己,也未必有那麼容易。

四品武夫的好處之一是可以短暫御風而行,三品的小宗師強在體魄,御氣成罡,既能用於進攻,也可用於防禦。

所以武夫一入四品,就已經是天下公認極難殺的存在。

只要不是雙方之間境界相差極大,或者被人重重圍困,四品武夫都可輕易脫身而去。

趙深笑道:“如今你我也算是同一陣營,何必如此?你我都是四品武夫,你也應該知道,想要殺我,只怕你一人還遠遠不夠。

就算你贏了我,也是攔不住我離開的。而且當日是你親口說過不會追究當初的事情,我看咱們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倚靠在樹下的朝清秋點了點頭,“我當日確實說過,只是說過又如何?對有些人可以一諾千金,對有些人,也就是說說罷了。”

“你們讀書人果然信不得。 無錯更新@”

趙深此時倒是有些進退兩難。

當日他之所以會傷在朝清秋手下,一來是朝清秋趁機偷襲,二來是當時他們以多打少,如果真的只是一對一比試,他不覺的自己會輸給此人。

所以他如今想著要不要和朝清秋鬥上一鬥。

朝清秋如今的架勢,看樣子是要和自己不死不休了,與其留下此人,日日擔驚受怕,倒不如在此地解決此人。

即便不能打殺,也可以打的他不敢追來。到時候他到了北方天高皇帝遠,自然也就安穩無事。

只是他這種人向來慣於權衡利弊,即便知道這麼做利大於弊,可心中還是難免會遲疑幾分,覺得萬一朝清秋不是孤身至此,那他要是陷入包圍之中,只怕就要搭上一條性命。

一時之間,遊移不定。

朝清秋見了他的動作,如何還不知道他心中如何想?

“怎麼,四品武夫也怕死,難道你這武道修為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趙深不理他的譏諷,“我又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一人孤身前來?萬一你早早的就找好了人埋伏在此地,到時候你我拼的兩敗俱傷,我豈不是讓人撿了便宜?”

朝清秋笑道:“說的有道理,可你,有的選嗎?”

話音未落,他一拍身後長劍。

身後斷念鏘然出鞘,人隨劍勢,一劍俯衝掠向趙深。

見朝清秋已經出手,趙深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深吸口氣,雙掌抬起豎於胸前。

一身罡氣不斷遊走於體表之上,三品武夫的御氣成罡。

此時朝清秋長劍已至,劍氣先至,劍後至。

磅礴劍氣砸在趙深的護體罡氣上,被他一身罡氣將劍氣生生撕扯消散。

朝清秋調轉劍鋒直刺趙深眉心。

趙深後退一步,一手抬起,迎向劍鋒。

兩者相撞,發出一陣金鐵交擊聲。

趙深後撤七步,朝清秋後退兩步。

趙深看了眼地上的腳印,嘆了口氣。

“原本以為你的拳法在你這個年紀已經不錯,沒想到你的劍術絲毫不在拳法之下,不,說不定要更高些。”

他面色變了變,身上的氣勢比之前凌厲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