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黃粱一枕東都夢 第六十章 宴在鴻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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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樓對面一家酒樓的雅間裡,有人齊聚一堂。
郭師,當日林中的灰袍人,李恪,甄逸。
除了孫家之人,這次事件的幕後之人盡皆在此。
此刻幾人正靠在窗前看著不遠處那幾個撐傘前行的年輕人。
這場最初不過是對許望的大考,沒想到不止過程令人意外,便是結果也是出人意料。
李恪持杯而笑,他望向身邊的灰袍人,“二掌櫃,連我要收個學生你們都要來搶,天誅也管的太多了。”
那個灰袍人正是天誅的二掌櫃。
灰袍人只是笑了笑,那張灰袍之下是一張猙獰的青銅面具。天誅之中,大掌櫃和二掌櫃皆是佩戴青銅面具,厲鬼猙獰,如自地獄來。
二掌櫃嗓音嘶啞,“許望此人早已在我們天誅的觀察之中,反倒是丞相大人橫插一腳,不知是何用意?”
大秦之中,除了當今秦帝,唯有天誅三位掌櫃才敢如此和位高權重的丞相大人如此言語。
李恪也不著惱,他只是看著窗外的那幾個年輕人有些出神。
他笑了起來,忽然說起一件舊事,“當年我初入東都之時,當時的呂丞相權勢通天,加上陛下當時剛剛親政,凡政務皆決於丞相。”
“我當時初入東都,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楞頭小子。”
甄逸笑道:“不錯,當年你還是一副書生氣,動不動說什麼重振朝綱,平定天下。整日裡板著著臉,好像天下人都欠了你幾百貫。”
李恪摸了摸鼻子,朝堂之上一向威嚴持重的大秦丞相破天荒的臉上有了一絲羞澀意。
“沒辦法,這個世道終歸要給年輕人一些少年張狂的機會才是。”
郭師也是笑道:“我記得當年李相當時還是白身,卻越級向陛下提出了諫逐客令。當時可是震動大秦,當時的呂相可是把李相視為眼中釘。”
李恪點了點頭,“所以當年呂相也曾為我設下了一個如今日這般的殺局,也是一個雨夜,也是一場鴻門宴。”
郭師有些好奇,當時他不在東都城中,只是後來返回東都城時聽人說起過那場殺局的驚險之處。
當時的呂相在東都城中一手遮天,按理說來李恪一個文弱書生絕無幸理才是。可事實卻是他不但活了下來,而且自此之後步步登高,位極人臣。
二掌櫃笑道:“這般風光時刻,自然還是要讓丞相大人自己來講才是。”
因為那不只是李恪的榮光,也是天誅的榮光。
李恪大笑,“因為當年為那個文弱書生撐傘的是當年的雍王而今的大秦帝王,站在他身後的是而今的天誅的大掌櫃還有而今的秦軍之膽白信。”
誰能想到當年雨夜之中那幾個不起眼的年輕人,僅僅用了兩年便擊敗了當時權勢至極,不可一世的大秦呂相。
多年以後,他們傾覆天下。
細雨裡,朝清秋幾人踏雨而行。
前面不遠就是鳳凰樓,他卻緩緩停下,轉過身來,望著身側小巷中的那個漢子。
漢子未曾打傘,雨水已經將他全身淋頭,自頭到腳,宛如一隻落湯雞。
可此人身上卻沒有半分落寞的神色,反倒是嘴裡哼著一隻小調子,歡快且輕揚,在這個殺機四溢的雨夜裡,格外的詭異。
漢子自然是孫平,他刻意在此“待客”。
朝清秋道:“不攔我們?”
孫平咧咧嘴,“攔你們是孫家人的事,我已經不姓孫了,而且我也攔不住你們。我只想看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