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族長跨過申家大門門檻後,映入眼簾是站在最前方的段孟,當年離開候府之時,段孟尚未出生,申家族長自然認不出段孟這位少東家。

當看到段孟身後,呈扇形站立的駝背老者,孫悅彤等人後,申家族長心中第一時間,便已知曉站在最前方的少年郎,是何許人。

一隻腳剛剛踏出門檻的申家族長,此時再也沒有朧月城土皇帝的威嚴和霸氣,整個人因為一時慌了神,差點沒被門檻絆倒在地。

再也沒了剛才龍行虎步,虎虎生風的作態,慌慌張張跨過門檻後,申家族長在申家族人還未反應過來,快步來到段孟面前,單膝跪地,聲音洪亮道:“申家、申磐鋼見過侯爺。”

申磐鋼喊出侯爺二字,申家嫡系族人即使再呆愣,也明白了,能讓族長單膝跪地迎接的侯爺,只有名震漠海大陸的鎮山候。

紛紛單膝跪地,口中高喊迎接段孟。

段孟平靜的看著申磐鋼,沒有任何言語,一改往常見到父親身邊客卿和門生的作態,既沒有開口讓申磐鋼起身,也沒有伸手攙扶申磐鋼起身的意思。

段孟沒有開口,申磐鋼甚至不敢抬起頭,一直低著頭,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

身為跟隨段弒打過天下,鎮山候府客卿之一的申磐鋼,自然知道候府深不可測的底蘊。只是老侯爺段弒放在明面上,讓世人知道的眾多勢力,便已讓漠海大陸為之震顫。

雖然老侯爺段弒在兩南戰場,傳來失蹤、生死未卜的訊息,身為跟在段弒身邊不下二十年的申磐鋼,打心底裡不認為老侯爺身死,會以這種方式退出漠海大陸江湖和廟堂。

段孟語氣平淡道:“申家當真是厲害,已經成為朧月城的土皇帝,就可以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嗎?”

申磐鋼頭顱再次往下低了幾分,朗聲說道:“申家不敢,在朧月城內我申家有如此地位,全部仰仗曾為候府效力,沾了老侯爺與侯爺的光,身為候府客卿,才能在這朧月城如此快站穩腳跟,申磐鋼永遠不會忘記老侯爺的恩惠,侯爺與候府需要磐鋼和申家效力之時,絕不會退縮半步,皺一下眉頭。”

“嗯…你申磐鋼對候府的忠義,本侯相信,但是申家在朧月城內,未免太過於囂張?就連一個下人,都可以囂張跋扈,對他人指指點點。”

“當真不愧是朧月城內,百姓們口口相傳,朧月城土皇帝申家…”

申磐鋼惶恐道:“屬下不敢當,申家不借助候府威名,豈能有今日光輝?”

“屬下一直不敢忘記老侯爺恩惠,侯爺用得到申家,只需開金口,屬下絕不推脫半分,定當竭盡全力在所不辭。”

段孟蹲下身子,直視申磐鋼說道:“你申家可謂是相當飛揚跋扈,一個小小護院,便已鼻子翹上天,不知天高地厚,將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你這當主子的將會是什麼樣呢?”

“本侯不得不為朧月城內百姓著想一番,你申家可有欺男霸女、是否有欺老凌弱,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申磐鋼剛毅臉龐上冷汗頓時流了下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段孟的話。

“這個……那個……”

申磐鋼實在不知怎麼回答,整個人略顯粗俗道:“侯爺,屬下平日最為在乎的事情,便是鍛造兵器,對於申家沒怎麼上心管理。是屬下失職,請侯爺責罰。”

“你可是當年跟隨在父親身邊客卿,本侯豈敢責罰於你?”

“屬下一日為候府客卿,終生為候府客卿,屬下有失職之處,侯爺責罰理所應當。”

“起來吧!記住本侯今日是為你申家著想,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看門護院便狗仗人勢,仗勢欺人,若是招惹到無法匹敵的高手,或者是什麼大人物,申家當如何?”

“向候府求助,說申家下人心比天高,招惹上強者,請候府出手相助。有些人或許能夠給鎮山候府一個面子饒過申家,漠海江湖和廟堂大著呢,人人都要賣給鎮山候府面子嗎?”

“申家若是不對下人加以管教,他日必將惹禍上身,自食惡果。”段孟意味深長道。

“屬下領命,必將好好整頓一下申家,樹正家風還朧月城內生活的百姓一個清朗的天空。”

段孟點點頭道:“聽說你最近幾日,鍛造出了一柄絕世寶刀?”

“啟稟侯爺,並非最近幾日煉製出來的絕世寶刀,此刀乃是我融合十數種天外隕鐵,嘗試鍛造一柄堅不可摧的絕世寶刀。從三年前開始反覆鍛造,十日前徹底鑄造而成。”

“哦!可否讓本侯近距離觀摩一下。”

“侯爺隨屬下進府,此刀現在藏在申家極為隱秘之地。”

申家會客廳,段孟落座主位後,申磐鋼微微躬身道:“侯爺在此稍等片刻,屬下馬上將寶刀取來。”

段孟看著申家三進三出的大宅院,心中不由感嘆道:“只怕朧月城縣令,都無法住上如此奢華的宅院,當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申家藉助鎮山候府的威望,在這朧月城內倒是混得風生水起。”

等候差不多一刻鐘時間,申磐鋼雙手託著一個長約四尺的紫檀木盒,小心翼翼的樣子,如同託著什麼易碎的絕世珍寶,邁著緩慢步子向著會客廳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