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殿內的別的人則是當心翼翼,恐怕自己呼吸太重。

緊張感,壓榨著全部的人。

幸虧崔盛讚的做事效率奇高,不多一會,他便領了唐江玉入得殿門。在唐江玉的背後,抱琴也是垂手垂頭的跟著,一眼都不敢多看。

唐江玉昨兒夜裡一宿未眠,一雙美眸佈滿了紅血絲,整單方面枯竭得不可樣子。衰弱地立在殿中,她禮儀性的盈盈叩拜後,悲傷腸看了一眼白史木,未有獲取他的回應,又瞄一眼嬌媚,“通”一聲跪下,委屈地垂淚。

“陛下,娘娘,罪妾可以作證。”

輕“哦”一聲,夜帝微微抿唇。

“你且說來,有何證言?”

想到昔時皇家獵場之事,唐江玉似是有些難以啟齒,另有少許隱約的憂慮。可事到現在,她家裡橫遭劇變,白史木亦對她斷情絕愛,她再無旁的設施。

夷由一下,她開了口,“夜二十一年,罪妾十四歲,隨了伯父和爹爹一道前往老山皇家獵場。那天夜晚,夏楚不見了,伯父與爹爹派人四處去找,罪妾也偷偷跑出去找。可罪妾未找到夏楚,卻機緣偶合之下救了皇太孫……”

她緊張地瞄了一眼白史木,又楚楚不幸的垂下眼珠。

“皇太孫可以證實,罪妾所言非虛。”

白史木眉頭微蹙,沒有吭聲,算是預設。

見此,唐江玉鬆了一口吻,接著又道:“後來我把皇太孫救起,自己卻掉入了圈套。等他回頭帶了人救我起來時,已是過了許久。我們下山的路上,瞥見夏楚被一個侍衛抱著,鬼鬼祟祟往山下去。他二人都衣冠不整,那鬚眉走得極是慌急,並未發現我們……史木很是生氣,想要追過去問責,是我生生拉住了他……”

殿內有人在低低抽氣。

唐江玉的說法,根基與嬌媚同等。

二個旁證一說,夏沈小姐從前就與侍衛私通,即是證據確鑿了。如許不堪的一個婦人,如何能做了東宮太孫妃?

幾乎頃刻,一干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白史木。

唐江玉盈盈的目光,也懇求地看了過去。

“史木,你報告陛下,此事是不是你親眼所見?”

白史木許久都沒有說話,一襲杏黃色的儲君袍上,五爪的金龍像是要伸出它的利爪,而他看著唐江玉的目光,亦是染上一層寒意。

殿內冷寂一片,有一絲絲冷風掠過。

二人互視著,隔了這麼多天,默默地交換。

幾年的過往,幾年的情份,在這一刻被從新估計,一點一點碎開,潰散。唐江玉眉心狠狠一跳,她幾乎是清楚地瞥見了他眼神逐步變得極冷,再一點一點收了回去。

再出口中時,白史木的語氣再無一絲情緒。

“本宮不曾見過,絕無此事。”

“史木你……為什麼要撒謊?!”唐江玉心膽俱裂,痛得幾不能呼吸。

“你說本宮撒謊,可有證人?”白史木看著她。

他護衛夏楚的作用太。

即使他明曉得她不清潔了,明知他被人睡過,也真的毫不留心?唐江玉顫抖著嘴皮,恨恨地看著他,忽地垂頭一叩,再仰面時,昏暗的眼珠卻是看向了夜帝。

“陛下明鑑,罪妾此言千真萬確。皇太孫是為了替夏楚洗涮臭名,這才不肯承認的!”

目光微閃,夜帝撐了撐額頭,“侍衛究竟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