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請辭(第2/3頁)

王東秋吸了吸鼻子，內心喜悅，目光也盈盈如蘊了一池秋波，噙著淚水又如果好似果無的瞥了沈靈一眼，顧不得疼痛，又哭又笑地牢牢抱住白史木的脖子，雙手箍得死緊。

“史木……我必然要為你生個兒子……”

“好，別哭了！”白史木拍著她的背。

沈靈聳了聳肩膀，冷眼看著王東秋秀恩愛，不以為意。可不知是否身材裡真的有一部分夏楚的潛伏感知，看他們又摟又抱的說“稀飯”，她心臟的神經末梢，或是有辣麼一絲絲細微的疼痛。周密感覺，又沒了。

她悄然的看著，連續沒有動，就連續看著。

惟有疼痛，能讓人甦醒。

她想，夏楚這個痴兒，該醒醒了。

可王東秋哭了許久不收住，另有變本加厲的作用，她著實討厭得緊，有些忍不住了，制止嘔心噁心，趕緊咳嗽一聲，帶著玩弄提示。

“我說二位，你們就算要生兒子，也無謂急於一時吧？不說這裡有望，怎的也得先把肚子裡的弄出來吧？現在死胎在腹中，如果不取出來，淤血不止，惡露不盡，崩漏難治，著實無益於你們下一個孩兒的發展。”

白史木拮据了一下，似是剛反饋過來，扼住王東秋的手，將她生生地掰了開。

“秋兒，你冷靜一點。聽小七說……”

“哦……”有了白史木的劈面承諾，王東秋似是又規復了平常的自傲，瞄了沈靈一眼，啜泣著一壁抹眼淚，一壁乖順地躺了下來，捂著肚子咬唇忍痛。

“如何引下孩兒？”白史木蹙眉問沈靈。

“這個……”

她微微一笑，看向林太醫。

“林太醫如何看？”

自她入了內堂開始，林保績的表情就不太天然，聽她突然問起，他顫巍巍地拱手行了一個揖禮，低低道：“七小姐醫術精深，林某心悅誠服，想來您會有更好的主意？”

沈靈輕輕一笑，神采溫柔了下來。

普通來說，胎兒在母體四個月就已成型，不能再做流產，只能引產了。而死胎不會天然臨蓐，需求催生。在後世，引產的方法有許多，大多打催生針，強迫臨蓐。可古代醫療不蓬勃，設施大多老舊。她很早過去在一本書上看過，古人為了落胎，什麼怪聲怪氣的設施都有，乃至有人在孕婦的肚皮上用木棍生生碾壓擊打來落胎，極是殘暴。

狀似思量了少焉，她眉梢一動，含笑道，“我確鑿有一個好方劑。用蒼朮，川樸，芒硝，甘草，木通，半夏，香附……再配上引產聖藥天花粉……”

說到此處，她拖曳了一下聲音，笑吟吟地增補，“當然，太孫妃眼下痛得如許厲害，只怕僅憑藥物引產還不敷，且拖得時間越長，吃的苦頭就越多。依我看，老祖宗的設施也是好使的，找兩個有履歷的穩婆來，輔以木棍碾壓擊打小腹，產出死胎會快一點，林太醫以為呢？”

林保績目光微微一閃。

眼前的女人看著他連續在笑，可他卻以為，她只是在玩弄。

嚥了一口唾沫，他拂起衣襬，重重跪地。

“殿下，下官以為……此法很是合適。”

沈靈抿了抿唇，看向白史木，笑得極是光耀。

“那便如許了。”

……

東宮的做事效率很快。

半個時候的功夫，引產的湯藥就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