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我驚叫出聲。

“怎麼?不像?”四叔低頭看了看他自己,“我覺得我這一身白大褂,當誰的四叔都沒問題吧。”

“不……不是……”我連忙否認。

我並不是說不相信面前這個醫生是我四叔,我只是在驚訝這件事為什麼會這麼湊巧。

四叔的眼神在我臉上看了幾個來回,道:“別瞎想了,這一次純屬湊巧,誰讓你四叔我正好是個醫生,而且你背後又有著這麼大片的乩紋。”

一邊說著,四叔就走過來站在我身邊:“在我知道的這些人之中,能畫出這種乩紋的絕不超過五指之數,而且乩紋效力有限,到現在還在生效的乩紋,除了我陳老哥畫的,我想不出來第二個。”

“陳遠生是我師父。”我緩緩說道,“我叫陳槐。”

四叔點點頭,翻開病歷本,在上面寫寫畫畫了一下:“看來情況和我想得差不多,但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說著,四叔從他的大衣口袋裡拿出來那個睚眥劍鍔,看著我問:“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楊局給我的。”我如實照說。

“楊局?楊弘玉?”四叔皺起了眉頭。

“楊弘玉?”我也緊皺眉頭,對著四叔說,“我不知道楊局的名字,一直以來我都是叫他楊局。”

四叔點點頭:“如果你說的是那個特殊部門裡面,瞎了一隻眼的那個楊局,那就沒錯了。”

我連忙點頭:“沒錯,就是他!而且他瞎的是一隻左眼!”

四叔若有所思地點頭,而後將睚眥劍鍔收起來,對我說:“不用急,這乩紋還有作用,你先在這吊水,今天我下班早,下了班之後幫你。”

說完這句話,四叔轉身就走,想來是醫院裡的病人太多,他不能在我這裡耗費太久的時間。

老周的女兒在鎮醫院裡做手術,他在我這裡待得時間也不長,過了一段時間後,他就跟我告辭,看他閨女去了。

點滴瓶裡的藥水也不多,我只是小憩一會,等醒來,手上的針頭已經被護士拔掉,只剩下一個沾著一點血的白色膠帶貼在手背上。

“這醫院護士的打針水平還需要提升啊……”我自嘲一笑,準備起身出去走走。

小時候師父對我說過,一勤天下無難事,一懶世上盡鴻溝,一連昏迷了五天,我感覺自己身上所有關節全都睡散了,只是下個床,竟然差點連腰都沒直起來。

人貴運動,若是一直不動,氣在身體裡也流動不起來,這對陰陽先生來說是大忌。

常言道,活水才是好水。

對於體內的氣來說,一直活動的氣才算是好氣。

為了讓身體保持最佳狀態,我穿著病號服就出去溜達。

或許是因為職業忽略的原因,看見我穿著一身病號服,除了那些明令禁止不能進去的地方之外,其他地方的保安對我都是自動忽略。

這樣我也懶得清閒,乾脆就在醫院裡慢慢散步,就像是那些頭髮花白,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一樣。

“我給你說,不管你得了什麼病,只要是服了我這個藥,保管你藥到病除!”

我在醫院裡來回散步,正好聽見一個看起來鬼鬼祟祟的傢伙正在一個老實巴交的老農民面前吹噓。

呵,這年頭真是哪裡都有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