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琛朝她點頭,意思是同意。

“嫣嫣,你真的想去嗎?”沈雲岫放下手中的筷子,笑容如沐春風,眼睛中透著慈愛,但嘴角的微微顫動並未逃過顧影的雙眼。

“恰好我的表弟也在,還能輔導嫣嫣的功課。”顧影以為僅僅只是女孩學習不努力,讓母親生氣,拿一個正當理由來,應該能說服對方。

女孩手心裡的冷汗沾到她的手上,顧影心中觸動又多幾分,女孩躲閃畏懼的眼神和自己當年一模一樣。

“我問的是嫣嫣,你親口告訴媽媽,想去嗎?”沈雲岫掃了她一眼,溫柔如水的目光仍落在女兒身上。

女孩低著頭,乾澀的嘴唇張開又閉上,頭上戴的公主發冠忽然從頭髮裡掉了出來。

顧影伸手去接,卻被女孩同樣的動作打斷。

清脆的一聲“嘭”後,發冠掉在地上,女孩蹲下|身子去撿,只聽母親緩緩說了句,“既然髒了,就丟了吧。”

“媽媽……”女孩的聲音細弱而充滿孩童的稚嫩。

“既然想去,就去吧。”沈雲岫擦嘴漱口後,沒管在場的人都在,直接起身離開。

陳海離座欠了個身,在路過顧影時小聲說了句“謝謝”,緊跟著妻子一路小跑出了廳門。

他懦弱無力,但希望這個女人能帶女兒出去,最好永遠都別回來!

這是他的痴心妄想。

“嫣嫣,去到別人家要懂禮貌,快謝謝二舅媽。”沈雲洵重新將女孩抱上高凳,輕言細語道。

“謝謝……”嫣嫣的聲音逐漸小去,在眾人都不經意時望著母親離開的方向呆滯兩秒,她的心臟突然跳得很快。

可當顧影想去摸女孩頭髮以示親近時,其卻再次下意識地閃躲,“我……我不是故意的。”緊接著,她握上顧影的手,在自己的頭髮上順了兩下。

這是被打怕了嗎?

顧影心頭悶得慌。

直到帶著女孩離開,沈雲岫都未再出現一面,只有沈雲洵一路陪著女孩到車上。

他蹲下來,耐心地將女孩的衣領擺整齊:“嫣嫣,你開心嗎?”

女孩思考了一陣,她不知道開心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但聽三舅舅說過,人開心是要笑出來的,她控制著自己的臉頰,擺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