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或眯著眼適應光芒,或抬手側頭擋光的時候,唯有她依舊無動於衷,手上拿著一根黑色的手杖,眼神空洞虛無沒有焦點。

她看不見?

男人略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後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正好在女孩的對面。

女孩扎著雙馬尾麻花辮,面龐精緻可愛,面板隱隱有些蒼白,有種琉璃般的透徹易碎感。

而那雙毫無焦距的黑色眼睛,讓她的柔弱感更加強烈了。

長桌旁一共坐著七個人,左位三人,右位三人,而坐著首位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看起來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

“我睜開眼睛就到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你們是?”坐在左位第一個的女人蹙眉問道。

她穿著白色雪紡襯衫,頭髮用蝴蝶卡子挽在腦後,胸前還別了一枚精緻的紅色音符胸針,手上正拿著一支鋼筆轉動。

“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剛才去開燈的男人看向眾人。

“不太清楚,我的腦子裡也一片空白。”對面穿著廚師衣服的男人搖了搖頭。

“啊~所以大家都失憶了嗎?”坐在長桌的末尾,一襲紅色緊身禮裙的女孩撐著下巴,用著有些輕佻的語氣說道。

許朔垂頭不語,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默默聽著這群人演戲。

這次的劇本,大概是所有人都只有一個名字和任務,至於能演繹出什麼東西,那就全靠他們自己了。

而且,還不能確定是不是每個人都是玩家,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混著NPC。

更重要的是,他們這七個人之中,有一個是鬼!

……

有人開了話頭後,幾人便開始就這現在的情況聊了起來,他們目前所能獲取到的資訊,就只有自己身邊的道具。

坐在首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可能會是這個別墅的主人,他身前的桌子上還放著一疊精緻的草莓點心。

而據他自己所說,目前似乎是在從事律師的工作。

拿著鋼筆的女人自訴是一個作家。

她面前的桌子上放著幾張裝訂的稿紙,上面已經寫了一半的故事,故事內容偏向都市情感文。

坐在她對面座的男人身材肥胖,笑起來宛如一個彌勒佛,應該是別墅裡的廚師,他身上的廚師裝還沾著點草莓果醬。

廚師的下首位,是穿著黑色燕尾西裝,留著一頭中分及肩發的男人。

剛才去開燈的也是他。

男人身上彷彿飄著一股憂鬱的藝術氣息,身份是鋼琴師,手上也正拿著一張樂譜。

鋼琴師?

聽到這個身份,坐在右位末尾的年輕男人下意識看了眼女作家,對方襯衫上那一枚紅色的音符胸針在燈光下流光閃爍,精緻而高貴。

他的身份自訴是傭人,此時穿著暗紅的馬甲套裝,手上還拿著一塊溼潤的抹布,在這之前似乎正在打掃衛生。

男傭收回打量女作家的目光,在將手上的抹布放下後,垂到身側的手突然又觸碰到了什麼東西。

他微不可察的一頓,指尖摩挲自己長褲口袋裡的東西輪廓,確定了那是一把槍。

而且比起普通的手槍略纖細小巧,摸起來像是左輪。

隨後,男傭不動聲色的搭起了二郎腿,借用傾斜的身姿微微遮擋住長褲口袋的輪廓。

這時,坐在右位的末端,穿著紅色長裙的女孩撐著下巴,笑意盎然的說道:“我好像是一個舞蹈家呢,可能來這裡是參加舞會的?”

邊說著,她的目光放到自己上位的麻花辮小女孩身上,眸光氳滿興致。

“這位妹妹,好像看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