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細細的替蘭采薇診完脈,笑道:“太太只是受了涼,不礙事的,吃兩貼藥自然就好了。”

福伯本來滿懷希望的雙眼頓時佈滿了失望之色,他聽說蘭采薇嘔吐不止,便以為蘭采薇有了身孕。他不知道蘭采薇已經知曉一切,只想著蘭采薇有了身孕肯定會放下身段去求黎天恆,那這件事肯定又是另一個結局了。

面露失望的不止是福伯一人,還有房中的金枝蘭香幾個。她們剛才也以為事情有了轉機。

福伯送大夫出門,金枝跟了出去:“福伯,剛才那個大夫你是在哪裡請來的?太太剛才吐的那樣利害,他卻說是受了寒,你看會不會是他診錯脈?”

福伯搖搖頭:“是濟仁堂赫赫有名的蘇大夫,京城都說他一出手便藥到病除,他還不至於診錯脈。”

金枝撇了撇嘴,“不過是一個藥鋪子的坐堂大夫而已,有什麼不可能診錯脈的?要不然請我們二爺來看看?”

“不行!”福伯斷然拒絕。

他原來跟在黎天恆身邊時,身份能力都不亞於李子文,沉了臉自然有幾分氣勢,金枝見了便閉了嘴。兩人走到賞蘭苑門口,金枝又道:“福伯,你說現在太太病成這樣,要不要跟爺說說?雖說爺寫了休書與太太,但他們好歹是夫妻一場,太太病了還是要告訴他一聲吧?”

福伯沉吟了一下,如果爺對太太已經無情,自然不用對他說,可是爺現在時時掛念著太太,太太生病這就成了大事,肯定要去稟一聲的。

“你好生照顧太太,我這就去。”

金枝喜滋滋的應下了,轉身去廚房煎藥。

蘭采薇喝完藥,抬眼便看見大炕旁邊的窗戶立著一個人,那個人覺她看向窗戶,忙隱到一旁。

外面積雪泛著光,那人留給她的只是一個朦朧的身影,但好還是知道那人就是黎天恆。

好將手裡的藥碗遞到金枝手中,對房中的幾人道:“都回去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我這裡今晚不用安排工作人值夜。”

“太太,你還病著……”

“下去吧。”

金枝猶豫了一下,還是與蘭香幾個退了出去。

待看見幾人出門,蘭采薇開啟窗戶,對外面的黎天恆道:“既然來了,進來說話吧。”

黎天恆在她支開房中的丫頭之裡,就知道她已經看見了自己,這時她出言招呼,自知躲不過,便跺了跺腳上沾著的積雪從窗戶外一躍而進。

他看著她蒼白的臉,想要上前擁著她,可是又不能。他聽福伯說她病了,想都沒有想就急急趕過來,可是到了門口,他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能這樣進去。可是又抑制不信心中想見她的渴望,無奈之下才會翻院牆繞到後院透過窗戶偷偷看她的一舉一動。被她察覺,他沒有懊惱,反而有一點慶幸:這樣,可以站的更近一些,看的更清楚一些……

蘭采薇掩上窗戶,回頭看見黎天恆怔怔的看著自己,心中的嗔怒又冒了上來:“黎爺有事?是不是問我什麼時候搬走,好讓楊桃住進來?”

她肯定很生氣吧,不然也不會生病了……

黎天恆眼中閃過一抹痛苦,撇開臉不敢直視蘭采薇:“我來取東西,很要緊的。”

蘭采薇嘴角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黎爺是不是忘了,你才是這個宅子主人,你要取東西可以正大光明的進來。”

黎天恆走到五屜櫃前翻找起來:“我怕下人看見誤會……”

“誤會?”黎天恆淡淡的語氣將蘭采薇激怒了,她只覺的心底的怒氣噌噌的往上湧,揚聲便道:“金枝……”

黎天恆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叫人,回頭看著她。

金枝其實一直沒有敢走遠,就留在隔壁的房間裡,蘭采薇一叫,她便聽見了,急忙走到門邊:“太太,什麼事?”

蘭采薇看了黎天恆一眼,到底還是沒有讓金枝進來,“沒事了,你去吧。”

二卷帶刺玫瑰始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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