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媚惑

身上傳來的舒爽使唐離忍不住輕哼出聲,蓮兒抬頭向榛兒眨眼一笑後,手上卻是愈的輕柔,而她整個身子也完全貼在唐離身上,口中呢噥聲道:“公子,你那書房中還空著一個校書的職事吧?”。

當時之世家士子除了貼身丫頭之外,書房中多有侍侯的書童或女校書,專司負責洗硯磨墨,整理書架之事,但唐離自上京趕考之日即無書童,後來建府成婚之後雖也曾配過,但終究因不夠靈便被唐離打了去。蓋因這好校書實在難選,是以他那書房中就長期只留著一個負責灑掃的小廝。

口中呢噥不斷的蓮兒赤1uo著貼上身來,細膩而飽滿的身子在那層薄薄的毫州輕容的掩映下顯的愈的白了,她這成熟之極的身子與面上純真的表情交纏在一起,在水波及霧氣的盪漾中滿溢位一種邪惡的誘惑。

自凌州以來內虛的太厲害,所以縱然懷中溫香滿懷,唐離的身上的反應依然是不動如山,看著蓮兒那刻意狐媚的純真臉龐,感受著身子無處不在的滑膩,唐離輕輕一笑道:“噢,你怎麼知道我書房中缺了校書?”。

“這有什麼難的,別情公子的離詞既然如此受人推崇,自然就有精於算計的商家板刻了出來售賣,大慈恩寺前二十個銅哥子一冊,只是這離詞上不僅有公子的大作,便連公子的履歷及府中職事空缺都一併列了出來,婢女不僅知道公子書房中少了校書。還知道公子從無侍浴之人”,抿著下唇吃吃一笑,蓮兒藉此機會故意地輕輕搖動起自己的身子,蕩起一圈圈大小不同漣漪的同時,也使豐膩的在水中躍動出完美的波濤,而這每一次的躍動都是以唐離的身子為和終點,一時間。整個溫泉中瀰漫起一股濃濃地春情。

聞聽此言,唐離真是隻能啞然而笑了。只是他笑意未盡,便見蓮兒愈痴纏的緊了,不僅整個身子在他身上輕輕地廝磨不已,那張依上來的純真面孔也緊緊的貼在了肩窩處,粉嫩的雙唇輕輕銜住了耳輪,一個拖曳著厚厚鼻音的聲音呢噥而起道:“公子,你看榛兒姐姐做那校書可合適?便是奴奴的推拿技藝。在教坊比校時也曾三得第一的”。

收回被蓮兒緊抱在懷中地手,帶起一團潑喇喇的水花的唐離起身之間淺淺笑道:“二位姑娘才貌雙絕,某豈無懷璧之心?無奈君子不奪人所愛,唯有徒喚奈何了!”,口中邊說,渾身僅著小衣的他已扶壁欲起。

聞言,二女雙眼中流出一片粲然光華,對視一笑後。又自分左右擁上唐離道:“既遇公子,豈能不讓我姐妹一展所學?”,吃吃輕笑聲中,她們已自左右扶著唐離上了湯池旁邊的青石長榻。

隨後二女卻不曾再做刻意撩撥之事,頭枕在榛兒豐膩的腿上,在蓮兒使盡渾身解數的推拿之中。全身放鬆的唐離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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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你醒了!”,沙沙地女聲中滿帶著驚喜,朦朧中睜開眼來的唐離扭頭看去時,卻見身邊坐著的正是一臉喜色的關關。

扭頭看了看周遭的佈置,再看看窗外皎潔的月光,唐離已知自己早已被移出了湯室,“睡地還真夠死的!”,自嘲的一笑後,感覺全身通泰風寒盡去的唐離將目光定在了正自在榻邊忙碌著裝參湯的關關身上。

“得楊大人派人通告之後。大夫人在孃家自不消說。二夫人倒是極想來的,但阿離你留在這兒也不是一天兩天。府裡那麼大一攤子事兒怎麼走的開?蟈蟈小姐雖是回來了,但剛下了馬車就忙著去找四嫂,看樣子也是忙碌的緊,連寶珠都被她帶了去幫手兒。倒是我剛滿了大慈恩寺的修行,就先上來了。夫人及蟈蟈小姐這兩日自當替換著輪流上來”,邊盛著參湯,關關邊口中訴說著緣由,待手捧參湯的她轉過身來見躺在榻上地唐離正唇角帶笑地看著她時,忍不住手腳一頓,“你看什麼?”。

“關關姐清減的多了”,目光絲毫不移,側身半支著頭地唐離微微笑道:“不過卻比以前愈見清麗,此時看來真是我見猶憐!”。

此時的關關依舊是一身當日去大慈恩寺時的素裝白裙,這個昔日金州花零居的頭牌紅阿姑此時真已是洗盡鉛華,不僅往日那些豔麗的衣衫早已為其火焚,便是此時的裝束,除了黑間那隻樸拙的烏木簪子外,整個頭面上也未著絲毫脂粉的就這樣素面朝天。唯其如此,她整個人雖去了舊日的嬌媚,卻多了幾份清麗。大慈恩寺的三月苦行,也使她的言行舉止多了許多莊重自持的意味。

唐離的這番誇讚使關關的素面上騰起了一片嫣紅,只是口中卻不曾接話,只靜靜的坐回了榻邊,調羹弄匙的要喂唐離參湯。

順手將參盞接過放在旁邊的案几上,輕輕握住關關雙手的唐離帶著眼中別樣的一抹情愫柔聲道:“關關,你總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那次在襄州,我一睜眼見到的是你,今天又是如此。剛才醒來看你在身邊,我竟有些恍惚的不知道此時何時了!只是這次出來,再不許你重回大慈恩寺,如此絕妙佳人,日日枯對著青燈黃卷,若論天下間暴殄天物之事,這怕是第一樁了!”,因是知道關關的心結所在,所以唐離的這番真心之言就說的愈意綿綿。

此時的關關真是如同變了個人一般,往日裡聽千萬桶情話也不色變的她此時竟是不堪唐離柔情蜜語地撩撥,清水般的面孔上羞紅愈盛。只是不說話的拿過一邊的參盞喂著唐離吃下。

素面羞紅,節言少語,動作溫婉而細膩,面對著突然化身為賢妻良母的關關,唐離的許多話就再也說不出來,只能在關關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吃完了那盞參湯。

堪堪等最後一匙下肚,簾幕啟處就見楊國忠邁步走了進來。這廝進屋看了看關關之後,就對唐離嘿嘿一笑道:“別情好福氣!不僅兩位弟妹是國色天香。便是身邊地侍女也是貌美如花,這便也就罷了,一聽說你在華清宮風寒作,連車都不坐,就此騎馬而來,三四十里的路程連半個時辰都沒要,別地不說。單是對你別情的這份心也足以讓人羨煞。”

“什麼侍女!這也是你弟妹,貴妃娘娘親自賜的婚,只是前些時日在大慈恩寺侍奉家母,所以你不曾見過”,唐離看關關臉上並無異常才放下心來,只是口中仍自笑罵了一句:“你老楊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噢!”,楊國忠聞言臉上也是微微一紅,當即拱手向關關陪笑道:“老楊一時走了眼。弟妹勿怪!來與別情大婚時愚兄定當厚厚補上一份重禮賠罪”。

聽唐離在人前說出“弟妹”二字,關關臉上雖然仍是一副莊重自持的神色,但肩頭卻不免微微聳動不已,向楊國忠福身還禮後,邊自退往一邊。

出了這麼件尷尬事兒,楊國忠原本的調笑心思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當下直接道了來意,一則是玄宗已經醒來,身子並無大礙,修養一兩日後便會召見唐離;第二個卻是說剛才貴妃娘娘曾來探病,因見唐離正在熟睡,是以也不曾驚醒他,只是原本的少陽長湯改作了梅蕊湯,另賜名貴藥材若干;至於第三個說地就是薛龍襄的事情已經辦妥,貴妃娘娘答應代為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