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上。

“老臣向陛下討個恩賞,此般便小懲那趙高一番可否?”

吳韻的話在金殿之中傳盪開來,擺明了對趙高的迴護,絲毫不加掩飾。

徐正卻是臉色難看異常,自己此番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打擊萬安的勢力,如若不成倒也可等到下次機會。

但是自己的兒子呢,徐正可是堂堂吏部尚書啊!

大權在握,自己的兒子被人家打的人事不醒,就單單為此也不能善罷甘休啊。

但是吳韻是國子監祭酒,論官職不比自己差,而且他還是帝師,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自是他人不可比擬的。

難道,就如此算了?

“吳大人,難道就如此枉顧法度嗎?”徐正不甘心,怒聲問道。

“老夫未曾說要免除對趙高的責罰,按照律例,無故鬥毆,關上幾日便可,何來的枉顧法度?”吳韻此話擺明了是要氣死徐正。

在場的人有幾個不清楚這大秦律例的?

但是說到律例,又有幾人是真正遵守的?

吏部尚書的兒子讓人打了,那可不是簡單的受點兒刑罰就能解決的了的,他們會做的更狠。

雖然這種約定俗成的規則大家都清楚的很,可是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在這大殿之中說出來。

徐正心裡清楚,今日想要藉此打擊萬安的計劃怕是要泡湯了,而自己的兒子也只能自認倒黴。

畢竟說話的人是吳韻!門生舊故遍佈朝堂!

雖然朝內的這些人現在分屬不同的陣營,但是在這種小事上面實在沒必要去得罪吳韻,更何況趙高的身後還站著一位權臣,萬安!

徐正偷偷的瞥了一眼站在群臣首位的呂不韋,只見這位低眉垂眼,一臉淡漠,似是對此間的情形並不關心。

見呂不韋此番作態,怕是要偃旗息鼓了,壓根就沒想著為自己出頭。

徐正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朝吳韻和贏月拱了拱手,“吳大人說的在理,是臣下關心則亂,竟險些悖逆了法度,便按照吳大人所說吧。”

見到徐正已然放棄追求此事,贏月點了點頭,“徐大人放心,寡人定當不會放過那趙高。”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定當以此事匡扶我大秦律法的威嚴,依法行事!”

聽得贏月此話,徐正心中那個痛啊。

狗屁的依法行事,還不是在警告我不要太過?

怕也是在警告在場的所有人吧,大家要依法行事,那這上下尊卑的禮法是不是也得遵行?

“臣下謹遵陛下旨意,多謝陛下為我兒主持公道。”徐正說完此話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見徐正妥協,贏月笑了,“藉此之事,寡人倒是有個主意要說上一說。”

殿內眾人聞言便認真傾聽起來,想看看這位陛下還要做些什麼。

大家心裡清楚,今日的事情怕是沒那麼容易過去。

只是不知這陛下要藉此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