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敢用那就得承下後果,半個時辰,我要這個世上再無此名。”

“是!”

空曠的醫館中突然不知從哪閃出十人,朝著趙晉拜禮之後,便再次消失。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我鳳舞幫盤桓清平郡二十年,你一句話十個人就想滅掉,簡直痴心妄想!來人,馮一!給我殺了他!殺了他!馮一!”

馮英嚷了半天卻發現只是自己在演獨角戲,她四下搜尋發現馮一已經渾身烏黑的倒在了地上,身體還在不停的痙攣抽搐,馮一此時手中還拿著取下的純白麵紗,而她漆黑如墨的手臂與白紗形成了鮮明對比。

馮英最後在看到門外場景時,心中終於升起了恐懼,她帶來的所有侍從像垃圾一樣,被一堆穿著精銳鎧甲計程車兵踩在地上。

“你……你們是什麼人……”

馮英強自冷靜,她發現今日恐怕是踢到了一塊鐵板。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馮英的疑問,已經有人上趕著前來解答了。

王知府在接到虎子送來的鳳釵之後,三魂七魄差點全部被嚇走。

女皇駕臨不可怕,可怕的是女皇失蹤卻最後出現在裡她管轄的清平郡,若此事未妥當處理,她的下場……

這一路上緊趕慢趕,也是為難了一身肥膘的王知府,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終於到了地方,但當在人群堆中看到了趙晉的背影時,王知府腿肚子便不受控制的不停哆嗦。

王知府倉皇的推開人群,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進了醫館,本來被趙晉鐵血手段引得心驚不已的百姓不停的議論著,不過在見到清平郡的知府時紛紛住了嘴。

“啪嗒”

就聽肥肉跪地的聲音響起,百姓敬畏的高官在進入醫館之後,便直接朝著站著的兩人來了一個五體投地,撥出的話更像是一個重磅炸彈。

“不知陛下屈尊來了清平郡,接駕來遲還請恕罪,臣,王慧,代清平郡百姓拜見陛下、拜見內相,祝願陛下鳳儀長生、東伊河清海晏。”

“譁!”

周圍百姓無不震驚,尤其這裡的人大多是醫館附近的人,四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知道唐智的醫館住進了一位柔弱漂亮的女人,有的人甚至都和她聊過幾句,二男一女的緋聞,更是成了不少人閒暇時候的消遣。

怎麼這麼一個性格和善的美人,就成了高堂之上的鳳儀之尊?

百姓還沒有緩過神來,跟隨知府前來計程車兵便齊齊軌道,陛下萬歲的呼聲如潮水一般散開,小民百姓如何見過這種場面,紛紛效仿跪拜在地,叩拜鳳儀尊駕。

果子被自家爹爹拉回人群之後,呆呆的果子被他的爹爹按著腦袋跪在了地上,一堆與朱榆相熟的孩子也紛紛被自己的親人拉著跪在了地上,那聲勢浩蕩的場面,足以震懾孩子那初開竅的心靈。

“陛下……你怎麼會是陛下……不可能!這不可能!”

百姓那匯聚在一塊一聲聲陛下萬歲的高呼,就像是音波攻擊將馮英打得瀕臨奔潰,她手腳發軟的坐在了地上,眼睛裡都是絕望。

醫館外,突然發生一點騷動,密密麻麻跪在地上的人群分開了一條血路。

是的,血路。

奉趙晉之命的十位已經回來,她們的手中各自提了兩個人頭,讓人心神懼顫的是那人頭剛被割下不久,還冒著幾分熱氣……

“大人,鳳舞幫已盡數屠滅,現奉上其首領一名,堂主九名覆命。”

“嗯”

趙晉揮揮手,十人再次消失,都留下還在咕嚕嚕轉動的人頭。

一個人頭滾到了馮英腳邊,那血跡斑斑,沒有生氣的臉,嚇得馮英直接將人頭踢遠。

可是待腦子跟上之後,馮英發現那正是她母親的腦袋,悲愴的痛哭出聲:“母親!”

馮英眼球暴突,鼻涕眼淚滿眼的她,竟是流出了血淚:“你們這群魔鬼,惡魔!你們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這樣的詛咒之言,馮英經常聽到,並非常享受,將其視為自己的傑作一大手筆,卻不曾像這樣的詛咒有一天會是她說出,只能道一聲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趙晉像是處理一件如塵埃辦渺小的事情,他看也不看踉蹌著衝過來的馮英,只是三兩句就安排了她的結局。

“帶下去,把她身上的骨頭一塊塊的拆下來餵魚。”

耳邊的悽聲詛咒漸漸消失,百姓心頭卻是寒涼一片,將頭埋得更低,如今,她們這才算是見識到了東伊佞臣的兇狠和殘暴。

“至於你,竟縱容愚民濫用鳳稱,辱沒帝王威儀,該死。”

趙晉輕輕幾句,竟是就要這麼將王知府的罪名定下,王慧抖若篩糠,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她可是親眼見過趙晉用這種輕飄飄的語氣五馬分屍了一個三品女官,王慧不停的哭求著,嘴裡重複著冤枉、饒命的字眼。

王慧確實該死,卻非她縱容馮家濫用鳳稱,而是因為她縱容馮家為虎作倀,害了無數無辜百姓,哪怕她是迫於鳳舞幫的權勢不得已而為之,為官者、受民膏,則效其力為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