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清漪悄悄從袖口中取出白紙,將其遞給趙王。

鄭氏也略感好奇的看過去,兩人時不時互相品評幾句。樂平則對著姜承梟問道:“阿兄,你去了新府之後,會把金毛也帶去嗎?”

新府?

長孫清漪一怔,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什麼時候要去新府了,她怎麼不知道。

姜承梟點點頭,“當然了,那小畜生長大了,不許你再與它嬉鬧。”

金毛幾個月的時間就有了成人小腿骨那麼高,再過幾個月它就會徹底成年,變成威風凜凜的藏獒。

“討厭,明明是我一直給它餵飯的。”樂平悶悶不樂。

趙王笑著道:“這首詩確實好,難怪裴公對其讚賞有加,看來你隨虞公學習確實用心了。”

鄭氏亦笑眯眯的說道:“難怪昨日你外祖父離去之時特地囑咐為娘,讓你有時間多去他那兒,我兒真是好文采。”

“呵呵,拙作,拙作。”

用膳之後,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姜承梟處理。昨日賓客送來了不少賀禮,他得逐一安置,還得每府回半禮,親寫回帖。

二人辭別趙王二人,來到放置賀禮的屋子,滿滿當當堆了一屋子的東西。其中最貴重的無疑是皇帝送來的一幅字帖,這是皇帝親筆手書所寫,上書文章是:知人者智,自知者明。這句話是老子說的,他也懂什麼意思,深層意思無非是皇帝鼓勵他多多學習,為國效力。

皇后娘娘送了一架“百鳥鳴林屏風”,這也是一件好東西,拿出去賣少說萬兩銀子。

其他的就什麼都有了,比如徐國公府送來一對玉佩,英國公府送來一隻金瓶,還有什麼珠寶,首飾,俗氣一點的就是金銀,昂貴的絲綢,華麗的布匹等等。

“呀,父親給我們的是兩千畝的地契。”長孫清漪開啟布裹,驚訝的看著手中的地契,上面的田地都是良田。果真是大戶人家,兩千畝的良田隨隨便便就送給他們夫妻,還有自己手腕上戴著的玉鐲。

姜承梟正在清點禮品,又在思考皇帝那一句“自知者明”是否還有其他意思,長孫清漪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路,便走過去看了一眼地契,他心想這肯定是趙王怕他出去開府沒有收入來源,這才送了俗氣的地契。

不過這俗氣的入門禮他很喜歡。

“收下吧,日後這些田地進項你自己打理,也算是府內的收入,你自己看著打算吧。”姜承梟道。

聽了他的話,長孫清漪這才想起今日用膳時,樂平郡主說的關於新府的事情,遂問道:“夫君,我們是要出去開府居住嗎?”

“嗯。”

姜承梟回了一個字便沒有下文,這是他決定的事情,不需要長孫清漪同意。

長孫清漪頷首,鄭重收好地契,言道:“夫君放心,妾身會打理好這些。”

打理不好也沒關係,他又不差錢。胡閣寶那邊的商鋪在自己幫助下一家一家開辦起來,除了青樓,還有賭坊,雜貨鋪子,各種點心鋪子,首飾鋪子,酒樓,再加上自己對他西域貨物的支援,基本上來說錢是夠用了。更何況,偶爾允許他搞一些違禁物品的售賣就能賺一大筆。

除了胡閣寶這條線,隔耳那邊也基本上步入正軌。

長孫清漪見他沒有與自己說關於新府的事情,不由得心下稍微低落,隨後臉上又洋溢著笑容。她知道,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並沒有拉近,如他所言,不過相敬如賓罷了。儘管如此,她也覺得十分幸運,若不是昨晚那番深談,他們之間的距離可能更加遙遠。

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她呢,她真的已經斷絕了過往。長孫清漪有些哀傷的想著。

“莫要多想,之所以出去開府,一來是為了鍛鍊自身,二來也是因為我有爵位在身,留在王府也幫不上什麼。”

姜承梟背對著她,手中拿著禮單冊子清點賀禮。他話音頓了頓,接著道:“我想,你也覺得王府規矩太多,有些不耐吧。”

今日用膳時,他曾見長孫清漪驚訝王府用膳規模,一舉一動皆有所掣肘。

長孫清漪俏臉浮現一抹動人微笑,款款上前,柔聲道:“妾身並未不耐,只是甫一接觸並沒有適應。不過妾身私心覺得,若無外人臨門,今日這樣的用膳太過鋪張浪費。王府雖然家大業大,那也是父親與母親千里跬步積累而成,我等卻不能如此,當知創業之難。”

“夫君還請放心,妾身一定會打理好府邸的。”

姜承梟頷首,隨後將鄭善願送給他的一隻上好的青毫筆取出來,送到她面前,“這隻筆交由你了,回帖太多,幫我分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