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淵調動氣血,令自己的體溫急劇升高,慢慢的在呼吸法的配合下,他的體表開始變紅,那隻被廣濟和尚扯長的手臂也慢慢的恢復到了原狀。

驚人的恢復力,這也是不壞金身的一大長處。

他的肉身就如同一塊烙鐵,能夠擁有驚人的殺傷力,也能夠擁有可觀的自愈能力。

在廣濟和尚這邊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謝長淵便走到了紫印真人的身邊坐下。

這兩個人似乎從一開始就不太對付,謝長淵一屁股坐下來,紫印真人就往旁邊挪了挪,同時以一種不爽的眼神盯著謝長淵。

顯然這一僧一道今日的出現和謝長淵都沒啥關係,尤其是紫印真人。

這倆人的恩怨,都要源自於青山城外的一場押鏢。

因為紫印真人的緣故,正興鏢局私運硝石一事被梁泊山八大金剛撞破,導致現場的鏢師全部被殺,只有正興鏢局二小姐李青倖免於難。

而禍不單行,因為鏢物損毀的原因,作為僱主的神花教還打上了正興鏢局的大門,聖女尤姝一怒之下一掌拍扁了整座正興鏢局,是在謝長淵的干涉下才沒有牽連到鏢局最後剩下的一對父女。

所以在謝長淵的眼裡,這個老道士雖然看起來仙風道骨,可實際上就是個喪門星。

而老道士也很不爽謝長淵,因為他堂堂道教魁首,盛情邀請謝長淵同行不成反被搶劫,這簡直就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汙點。

如果不是二人同樣站在十二神宮的對立面,今天這頓粉條只怕是不可能做在一起吃了。

見謝長淵坐在身邊,老道士當即問道。

“幹嘛?”

謝長淵瞥了他一眼,默默翹起了一個二郎腿。

他以一種極其市儈的語氣問道。

“我說老道,你當初給我的梯雲功是不是有問題,我練了大半年了也沒練出你說的踏雲走霧的效果嘛。”

老道冷哼一聲,揶揄道。

“你算什麼悟性,我道門第一絕頂輕功也是什麼人都能學的?就你這硬練出來的梯雲功說好聽點是有創意,說不好聽點就是不三不四!”

紫印真人對謝長淵嗤之以鼻,但其實他心裡對謝長淵的梯雲功還是頗為驚訝的。

梯雲功不屬於道法,而是屬於輕功範疇之內,入門的門檻低,但是易學難精。

普通的武者,哪怕是基礎不好的學會此功,也是能達到遠甚於世間其他輕功的效果,只不過如果沒有掌握內功執行的法門,也永遠無法做到踏雲走霧的最高境界。

就像是一座寶藏埋在地下,沒鏟子的人就只能手刨,在寶藏核心之外撿一些碎金子。

而有鏟子的人卻可以一路順遂,直通寶藏的核心。

至於謝長淵,則是屬於兩者之間,他的梯雲功已經脫離了凡俗,可是卻也沒有觸碰到要領。

這讓紫印真人十分的意外,畢竟他早已經知道謝長淵原本的資質如何,也知道他周身經脈已經被他徹底融合成了八條,以這樣的身軀修煉梯雲功並且還小有所成,這是不可思議的。

就連紫印真人也很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只不過礙於面子問題,他不願意開口去問罷了。

謝長淵上下打量了紫印真人幾眼,

旋即,他也揶揄的說道。

“我就知道是你們牛鼻子老道愛故弄玄虛,吹牛皮能吹到天上去,普普通通的輕功功法都能被你吹的那麼神奇。”

這句話可是觸碰到了紫印真人的逆鱗了。

他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抬起大巴掌直接扇在了謝長淵的頭上。

這半年來老道士休養生息,一身修為雖然沒有徹底恢復,可是比起當初被人千里追殺的時候已經好上了太多,有了實力的支撐他便再也不怕謝長淵,當即站起來就是一個大巴掌,大有想要直接動手開打的意思。

可是沒想到,謝長淵居然絲毫不生氣,反而玩味的看著老道士,嘴角上揚,彷彿這一巴掌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相反,紫印真人動手打人這一畫面,倒更像是道理講不過便動手打人,略顯下作!

紫印真人瞪著謝長淵,被他那玩味的眼神看得肝火大盛,吹鬍子瞪眼道。

“你這個豎子!”

自古以來,道家便是東土本土的宗教勢力,曾經經歷過上古的輝煌,幾乎年年都有人羽化成仙,風頭一時無兩。

而隨著大環境的惡化,修道者登仙之路受阻,道家的威信一度降低,逐漸從帝國皇室爭相供奉的地步退化到了自封山門一力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