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窗外響起了令人惱火的汽車喇叭聲,白強翻了個身,嘀咕了一句髒話準備繼續自己的美夢。

可那該死的笛聲一直沒有停下來,反而又摻雜了一些撞擊的聲響,讓這個該死的早晨變得熱鬧非凡。

如果不是在意臨街的房間可以便宜200塊錢的房租,白強才不會選這麼個該死的臨街房。

終於,一直在鳴響的喇叭聲讓白強忍無可忍,他掀開了自己溫暖的被窩,罵罵咧咧的走到窗前,俯瞰小區圍牆外面的那條大街。

街道上果然熱鬧非凡,他看到一排撞擊在一起的汽車擁堵在馬路上,周圍是緩步遊蕩的行人,奇怪的是卻沒有幾個人圍攏起來看這場聲勢浩大的熱鬧。

本來想對著樓下吼幾嗓子,罵兩句讓按喇叭的聲音停下來的白強,還沒等開口,就突然間看到,一個女人慌慌張張的奔跑,身後有十幾個人在追趕她。

我去,大清早的抓小三?不至於吧?還是說這女的偷東西了?白強詫異的在心裡想著,結果就看到這女的被剛剛還遊蕩在路邊的一個行人給堵住了,直接撲倒在地。

“這麼刺激?什麼情況?”白強看熱鬧不嫌事大,盯著看那女的被人撲倒,然後女人身後追趕的人群,也一個跟著一個撲了上去。

白強眼神很好,他真切的看到,那些人在用嘴撕咬這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已經開始發出響徹天際的慘叫。

“我去!怎麼回事?”白強被眼前的一幕嚇了個哆嗦,他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因為這麼多人當街咬人這種事情,在正常的世界裡是不可能發生的。

可他分明看到有紅色的血從擁擠的人群中飛濺出來,也聽得清女人那越來越弱的慘叫。

“我X!拍電影嗎?不是吧?”白強縮回了腦袋,感覺自己的手都有點兒抖。

他推開了自己的房門,看到合租的室友張佳的房間門還關著,下意識的就想找個伴問一問,今天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他扯著嗓子喊道:“張佳!你過來看看,看看樓下,可能出車禍了,要鬧出人命了。”

他喊了一嗓子之後,就從自己的房門後面掛衣服的地方摘下了自己的牛仔褲,準備往自己的腿上套。

可他才把一隻腳伸進褲腿裡,就聽到張佳的房門在裡面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發出了“嘭”的一聲悶響。

被這突如其來的嘭的一聲嚇了一跳,白強下意識的看向了張佳的房門。可他剛剛看過去,就看到房門顫抖了一下,第二聲撞擊的悶響隨之而來:“嘭!”

白強被嚇得哆嗦了一下:“我X!張佳!你幹什麼?張佳?張佳你瘋了?”

就在白強呵斥張佳的時候,張佳房門再一次被撞擊了一下,因為力量的關係,房門木板上塗著的白色油漆都有了裂紋。

居家的房門都是向內開的,所以在裡面往外撞其實不太容易破門。不過因為撞擊的力量很大的關係,白強已經發現木門周圍的門框快要鬆動了。

裝修過的人都知道,屋內房門周圍的門框其實並不結實,只是一圈裝飾條,裡面只有一些間隔的支撐,多半都用木條之類的湊合。

如果自己家裝修可能還會結實一些,這種合租房都是成本極低價錢便宜的“三流貨”,怎麼可能經受得住如此劇烈的撞擊?

“張佳!你說句話啊!你撞什麼門啊!”白強好不容易穿好了牛仔褲,又趕緊把自己的衛衣套在了身上。

他走到張佳的門外,對著正在撞門的張佳呵斥道:“你個賣保險的,不活啦?撞壞了房東的門伱賠得起嗎?”

當白強說完這句話之後,腦海中有一個念想剎那間閃過,他想起了剛剛自己看到的外面的景象,回想起了那些在街道上啃食女人的路人。

下意識的,白強後退了一步,他壓低了一些聲音,帶著很不確定的語氣,再一次問道:“張佳!你是不是出事了?”

裡面的撞擊聲停止了,白強卻沒有再一次靠近過去,而是緊盯著房門,思索著自己一早晨經歷的一切。

莫非自己的室友和外面的人一樣,變成了見人就咬的喪屍?開什麼玩笑,鬼故事講多了?這世界上哪兒來的喪屍,自己嚇唬自己有意思嗎?

不過這一早晨自己看到的都是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張佳不回答自己,一個勁的撞門是怎麼回事?

他正在不停的思考,試圖把這些片段串聯起來,得出一個合理的結論的時候,面前的房門再一次被撞了一下。

這一次勢大力沉,甚至外面門框橫在門上的那一條都掉落下來了,不知道哪裡來的砂礫掉落在地板上,發出了嘩啦一陣脆響。

白強知道,不管張佳的屋子裡有什麼東西,那東西都快要衝出來了。他必須要找一些東西自保,而整個房間裡似乎只有廚房裡有自保用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