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邈看了眼身旁的張宿,後者授意,立即出門而去了。

說幹就幹,立即募兵。

這時,程昱插話道:“府君,應多派人探查劉岱軍動向,以早做準備,另外,南邊,亦不得不防。”

南邊?那是豫州袁紹。

“仲德以為袁紹對陳留亦有圖謀?”張邈不可思議問道。

程昱搖搖頭,表示不能肯定。

“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程昱澹澹道,“劉岱已將最後一絲信任擊碎,自橋府君死之時,兗州必定大亂,山陽袁遺,歸屬袁氏,濟陰丁原,歸屬袁氏,府君應早做打算。”

張邈覺得自己太難了,若連袁氏都容不下他的話,他可真無路可走了。

“難不成,僅有歸附袁氏一途?”張邈問。

“袁本初斷能成事,歸附袁氏,便是自縛手腳以資敵助!”陳宮突然道。

張邈暗暗瞧了陳宮一眼,從方才的話中聽出,陳宮對袁紹,是失望透頂了,而且聽上去,陳宮似乎還有別的打算。

“公臺,可有主意?”

陳宮看了眾人一眼,見眾人都聚目看著他,於是道:“州內無路,便向州外尋找出路!府君,你與曹操乃是舊友,陳留在西,曹操在東,若化被動為主動,聯合曹操共擊劉岱,此事若成,可分兗州而治,縱然不成,以二人合力抵抗劉岱,總好過府君一人,問題是,府君能否說服曹操。”

陳宮的話,著實嚇了眾人一跳,劉岱殺橋冒尚且尋了個違抗軍令的藉口,張邈攻劉岱,那可厲害了。

犯上作亂,攻擊宗親,張邈有幾個腦袋。

張邈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了,一語中的:“我等師出無名!”

“這道未必,橋府君乃天下名士,名著兗豫,劉岱擅殺,乃是不義,橋府君且是朝廷命官,縱使落罪,也該朝廷發落,劉岱殺之,乃是私刑,是為不公,不公不義,府君可發義兵討之!”程昱道。

此番話語說得張邈心頭一亮,程昱所言,乃是事實,不然橋冒被殺時,也不至於震驚士人。

陳宮接過程昱的話,道:“袁氏亦會抓住這點大做文章,府君應早些聯絡曹操!”

張邈點點頭,想著曹操,他突然又想起一人。

渤海王。

於是道:“諸位,劉岱既行不義之舉,我能否請人援我?例如……渤海王。”

渤海王這個名頭一處,大家都愣住了,這個名頭,這兩年太響亮了,想聽不到都不行,平黃巾,御外族,聽說最近又在平黑山賊,已經成為仁德與正義的化身了。

陳宮忽然道:“府君與之,好似有所交情,可以一試!”

聽得這話,張邈突然來了精神,“我確實與渤海王有數面之緣,當初渤海王馳援陳留,在陳留城下大破彭脫,後渤海王娶圉縣蔡氏,我有幸觀禮,說起來,蔡氏乃是陳留之女,渤海王應為陳留之婿,我若將難處相告,說不定,真能得其襄助!”

眾人聽著張邈之語,目光之中皆露出一絲羨慕,渤海王何許人也,能結識,那是生平幸事!

特別張超,瞪著雙眼,一臉期待道:“兄長,要不,我替你跑一趟吧!我還沒見過渤海王呢!”

“要去,也是巴友去,他與渤海王,還有一戰之緣呢!”

“切,我可知道這事,沒有渤海王,張宿命都沒了!”張超不服氣的鄙夷道。

“那亦比你未見過強!”張邈得勢不饒人。

兩人一來二去,令堂前的凝重氣氛活絡了不少,眼下,也有方桉,聯曹抗劉,再請渤海王相助。

“兄長,我還聽聞,陳留高氏,是否有人在渤海王帳下效力?”

“你說的是孝父吧,去歲,他雖渤海王北上抗擊鮮卑,一直為回陳留,應該在渤海王帳下做事。”

“可惜高氏已與袁氏聯姻,算是投了袁氏了,袁紹進攻河內時,高幹還隨軍出征了,否則,還真是一大助力呢!”張邈似有惋惜道。

“兄長莫要妄自菲薄,不管他人如何,自己也要硬氣才是,劉岱若來,有戰而已!”說著,他還拍了拍身旁臧洪的肩,似再說:兄弟我說的對吧!

“不錯!我與兩位兄長誓同生死!”不善言辭的臧洪難得說了一句。

陳宮看著幾人,心中複雜難言,氣氛活躍了,鬥志也有了,不知道這是不是無知無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