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勁松卻笑著說道:“孟卿何罪之有?百姓能夠出去遊玩,手裡有錢能夠購買一些沒見過的稀罕玩意,說明咱們大明百姓的生活過的好了些,也說明咱們君臣這些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倘若咱們大明百姓都窮的不敢出門遊玩,好不容易出門一趟也什麼東西都不敢買,反倒是說明咱們君臣做的還不夠好,沒能讓百姓富起來。”

“至於說那些蠻子們把咱們大明百姓當成是人傻錢多的肥羊……”

說到這裡,朱勁松又忍不住哈的笑了一聲,說道:“舉個例子啊:張三拿著一千大明龍元跑到法蘭西,花一百龍元買了套院子,又花一百元納了房小妾,順便在法蘭西找了份工——等過上幾年的時間,法蘭西那邊兒也慢慢發展起來了,張三買的那座院子說不定能賣上一千龍元,你們說,到底誰傻?”

曾誠等一眾大佬們頓時就愣住了,劉懷文更是傻傻的問道:“所以,陛下才會讓喬治三世和路易十六他們搞什麼房地產興國的玩法?”

朱勁松笑著點了點頭:“不錯,想要坑他們,有千千萬萬種辦法可以坑,像這種房地產興國的玩法,坑完他們他們還得說一聲謝謝,所以也沒必要非得搞的血淋淋的。”

只是笑完之後,朱勁松的臉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說話的語氣中也充滿了寒意:“歐羅巴的事兒說完了,現在該說說咱們大明的事兒了——據朕所知,咱們大明的商人可是牛氣的很吶,什麼燧發槍、擊發槍之類的玩意,就沒他們不敢私造私賣的?”

曾誠等一眾大佬們的臉色也跟著黑了下來,身為錦衣衛都指揮的柯志明更是忐忑不安的躬身拜道:“臣有罪!”

要說大明的商人們狗膽包天,敢私下裡私造一些燧發槍、擊發槍之類的玩意,曾誠等人其實一點兒不意外。

實際上,大明商人除了不敢在大明本土搞福壽膏的生意之外,剩下的基本上沒什麼是他們不敢幹的,從私造刀槍棍棒、燧發槍和擊發槍甚至於炮彈之類的軍械火器,再到參與歐羅巴那邊買賣豬仔等業務,這些混賬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狗膽包天。

而大明商人之所以不敢在大明本土搞福壽膏生意,是因為大明針對福壽膏生意的打擊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賣的直接滅門族誅起步,牽連三族九族也很正常,吸食的最輕也是斬首,重則凌遲,所以大明本土並沒有福壽膏的生存空間。

而在歐羅巴或者奧斯曼、西崑崙又或者傻賊鷹、沙鵝那邊,這些如同脫韁野狗一般的大明商人可是把福壽膏賣的飛起,甚至還有些混賬已經幹出了規模,開始招募屬於他們自己的軍隊為福壽膏生意保駕護航。

至於說刀槍棍棒和燧發槍、擊發槍或者炮彈之類的玩意就更不用了,這些混賬雖然不敢在大明本土私造,可是擱歐羅巴那邊兒卻是搞的飛起。

這麼說吧,這些混賬們的生意,已經嚴重影響了南方兵器和北方工業的對外軍械貿易利潤。

這也就意味著少府的利潤會減少,曾誠等一眾大佬們能夠拿到手的分紅也會同步降低。

曾誠陰沉著臉道:“啟奏陛下,臣以為如此無視國法綱紀之輩,該殺!”

劉鶴鳴也跟著冷哼一聲道:“啟奏陛下,臣附議,絕不能放任這些混賬們在歐羅巴那邊兒胡來,以免影響了歐羅巴局勢的平衡。”

只是朱勁松剛剛點頭,劉懷文卻黑著臉站了出來,惡狠狠的瞪著曾誠道:“曾閣老說他們無視國法綱紀,卻不知他們是在咱們大明的哪一州哪一縣犯的法?”

懟完了曾誠,劉懷文又將矛頭對準了劉鶴鳴:“你也少跟老夫扯什麼歐羅巴局勢的平衡,真要說歐羅巴局勢,還有比你們五軍都督府和他們錦衣衛乾的更過分的?”

被劉懷文這麼一說,曾誠和劉鶴鳴頓時就懵逼了,兩人悄然對視一眼後,劉鶴鳴忍不住試探著問道:“懷文叔這是……”

劉懷文呵的冷笑一聲,沒有理會柯志明,反而直接對朱勁松躬身拜道:“啟奏陛下,臣以為這些商人雖然做的過了,但是所做所為都是在海外,並沒有觸犯咱們大明的律法,略加訓斥罰款也就是了?”

朱勁松瞧了瞧一臉懵逼的曾誠和劉鶴鳴,又瞧了瞧憤憤不平的劉懷文,忽然哈的笑了一聲道:“懷文叔,你且老老實實的告訴朕,這些混賬們去歲給國庫納了多少稅?”

劉懷文臉色一變,訕訕的道:“稅收的事兒,是吧,這個,也就那麼一萬萬龍元,嗯,稍微多一點兒。”

朱勁松乾脆也不理會劉懷文了——多出來足足兩萬萬多龍元的稅,這特麼能叫稍微多一點兒?這跟某個八萬餘噸餘萬兩的有什麼區別!

朱勁松冷哼一聲道:“朕今天之所以會說起這些混賬,是因為有幾個混賬東西的手伸的太長,已經暗中搞起了擊發槍。”

“雖說擊發槍現在也算不上什麼機密,可是這些混賬拿著咱們大明的技術在海外這麼搞,已經有洩露機密的風險。”

被朱勁松這麼一說,劉懷文頓時也啞火了。

有一說一,擊發槍這玩意本身的技術含量其實並不高,不僅僅只有大明能夠生產,歐羅巴那邊兒也在有一大堆的國家能夠生產。

但是,歐羅巴那些國家生產出來的擊發槍無論是精度還是射程又或者是可靠性,都遠不如大明生產的擊發槍,究其原因就是因為設計理念、所用材料、子彈製造等技術上的差別。

而這些方面的差別,並沒有難以追趕的程度。

不能說看一眼就能學會吧,起碼拿到圖紙和文件就能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