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朱勁松說打算親自下場跟那些人鬥法之後,曾誠等一眾大老們的臉色就黑了下來。

平心而論,曾誠覺得那些人與其等著皇帝陛下他老人家親自動手,倒還不如直接現在就自殺來得更痛快一點。

畢竟,不怕皇帝耍流氓,也不怕皇帝有文化。

像劉小三那樣兒的流氓皇帝並不可怕,哪怕這傢伙再怎麼討厭儒家的,畢竟還有一個叔孫通能夠在他手底下一步步混到高位上面。

像南唐李後主那樣兒文人皇帝也不可怕,畢竟這種人只要找準他的喜好,想要湖弄湖弄還是很容易的。

哪怕是遇到朱元章這種動不動就喜歡操刀子砍人的皇帝也沒什麼——雖然老朱在說不過別人的時候喜歡用刀子來解決問題,可是老朱畢竟還是比較遵守遊戲規則的。

就算是碰上了愛新覺羅家的那幾個,曾誠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那一家子的奴酋們全是奴隸主心態,只要投其所好,大家夥兒照樣能混。

怕就怕一個皇帝在有能力耍流氓的同時還踏馬十分有文化,甚至可以用他的文化來玩弄規則。

巧合的是,現在坐在龍椅上的這位大明皇帝,他老人家恰好就是一個有能力耍流氓,還十分有文化,同時還特別喜歡挑戰傳統規則的非主流皇帝。

以前歷代皇帝們所預設遵守的“刑不上大夫”、“與士大夫共天下”又或者“大朝會時不輕易發表意見”、“文武之道在於平衡或者以文馭武”之類的潛規則,放在這位爺的眼裡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刑不上大夫?

正二口乃至於正一品甚至於當朝的爵爺,只要讓這位爺發現有貪腐或者殘害百姓之類的事情,那肯定是說殺就殺,幾萬人的大桉說掀就掀,根本就沒有半點兒含湖。

與士大夫共天下?

從這位爺起兵造反的那天開始,這位爺的線路就已經決定了是與天下百姓共天下,而不是與士大夫共天下。

大朝會時不輕易發表意見?

堂堂的大明皇帝,在大朝會時一旦有不爽的事情就會直接像潑婦一般罵街,誰敢相信這就是在民間傳說中功蓋三皇、德配五帝的明君聖主?

至於說文武之道在於平衡或者以文馭武之類的說法,在這位爺的眼裡就更算不得什麼了。

這位爺既不需要以文馭武,也不需要搞什麼文武平衡之類的玩法。

因為大明的所有軍隊都是這位爺一手建立起來的,換句話說,那就是大明軍隊的軍魂都是這位爺給注入的,只要這位爺還在喘氣,大明的軍隊就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更別說大明現在的朝堂結構已經跟歷史上的所有朝代都不太一樣——雖然很多衙門的名字都沒有變化,但是各個衙門的職責和動作方式卻已經改變。

比如說被分立出去的大理寺、御史臺和都察院、錦衣衛、東廠,這些衙門就在盯著天底下的文武百官,以曾誠內閣首輔大臣之尊,也照樣沒辦法向這幾個衙門伸手。

總結一下就是這位爺想講道理的時候可以講道理,想耍流氓的時候可以耍流氓。

一想到那些只敢在暗地裡釋出一些文章的倒黴蛋們,在不知不覺中招惹了這麼一位爺,曾誠就忍不住有些心疼這些倒黴蛋。

只是心疼歸心疼,要說同情,那卻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為這些人釋出的那些狗屁倒灶的文章已經影響到了征程,這位大明當朝首輔的官運。

暗自斟酌了一番後,曾誠乾脆拱手道:“啟奏陛下,臣以為若是單單釋出一些文章,跟這些人在報紙上面隔空交鋒,只怕是震懾不住某些宵小。”

朱勁松嗯了一聲,望著曾誠問道:“那依著曾卿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