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惟爾紀王紀景翰嫡長女紀辭,慶成禮訓,貞順自然,言容有則,聰慧警敏。今大辭夜梧郡守陶融,宜文宜武,品貌超然。值紀辭待字閨中,與陶融珠聯璧合,天造地設。為成佳人之美,特賜婚紀辭、陶融二人,擇吉日十一月十一日完婚。欽此!”

陶融又驚又喜地念完聖旨,仍覺得這一切都不真實,又將聖旨讀了三遍。

這才確信,這的的確確就是他們的賜婚聖旨。

此時此刻,陶融就像一根被風吹拂的羽毛,有些忘乎所以,有些飄飄然。

似乎,自己就要飄上天了。

“小小,日子定下來了。”

“皇上雖然貴為一國之君,也有許多無奈之處。剿匪之事,群臣逼迫,皇上只能讓你功過相抵。這賜婚聖旨,也算是皇上對你的補償。另外,皇上還給你們準備了128抬嫁妝,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紀辭眼底閃著熠熠的神采,“名利皆虛妄,還是金銀財寶來得實在。”

紀辭突然覺得,辭帝還是有些人性的。

“行了,笑成那副傻樣,我都不想承認你是我妹妹。”

紀辭吐了吐舌頭,“你沒有心上人,,自然不懂我們此刻的心境。”

“下月初九,我成親。”

紀辭僵硬地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回過味來。

“啊?這麼快?”

“你什麼時候有心上人了?”

“誰家的姑娘?”

“你怎麼從來沒跟我們說過?”

岑經若有所思地望向京城的方向,“她是萬太傅的孫女。萬太傅德高望重,太傅府家風清正,想來,萬姑娘也是個人品貴重的女子。”

“你都沒見過她,就答應了?”

陶融對此,很是平靜,似乎早已是見怪不怪了,“婚姻之事,是結兩姓之好。你情我願的姻緣,本就難得。”

“岑兄在京中,與多方勢力周旋,很難獨善其身。兩黨相爭日益激烈,若他再不站隊,勢必為兩方所不容。與其說是成親,不如說是站隊的投名狀。”

京城的水,似乎越來越深了。

分別多日,好不容易團聚,紀辭也不願氣氛過於凝重。

笑眯眯地轉移話題,“陶融,張大嬸給我做了好幾個魚簍,你幫我做好魚竿了嗎?”

“等著,我去拿。”

紀辭帶著岑經來到前邊的溪流,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炫耀,“你看,這條溪水是不是清澈見底?”

“勉強算清,還還不至於見底。這水,肯定不能喝。”

“那你是沒見過,我們剛來這裡的時候,這溪水不僅渾濁發臭,上面還有不少的漂浮物。現在,比起一開始,算是好多了。”

岑經望向紀辭感慨的面容,眼底不禁湧現出絲絲的心疼,“那也是你自找的,放著京城的雕欄玉棟不住,偏偏要陪著陶融來這邊受苦。”

“我在京城,得守規矩,得講禮數,得與一肚子彎彎繞繞的人周旋。一天下來,心裡累得慌。我在這邊,每天和勤勞樸實的百姓們相處,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多肆意暢快。”

“聽你說這番話,突然想到了幼時之事。那時候,你大概七八歲的樣子,卻人小鬼大。在紀家宗祠說,紀家規矩森嚴,處處壓抑,還是外面的世界更有意思。說完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紀家,之後,就再也沒回去。”

如此說來,原主跟她還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