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紹不是就喜歡對她很挑鼻子豎挑眼,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紀辭很是狐疑地瞄向紀紹,正好對上紀紹似笑非笑的目光,這讓紀辭更是一頭霧水了。

紀老太公一副小心翼翼的神色,捧起紀辭默寫的《赤壁賦》,“景延,去將這《赤壁賦》拓印下來,刻在大門的影壁上,讓紀家子弟日日觀瞻學習。”

“回父親話,景延記住了。”

岑若掩著唇,輕輕地咳了一聲,“叔父,該宣佈明日比試的規則了。”

紀老太公壓下心底的激動,“紀家重禮,禮樂密不可分。故明日比試樂理,不拘樂器、曲調,只看誰的樂曲更能動人心扉,雙方各派一人出戰。”

終於有一項她擅長的了。

紀辭想也沒想就上前一步,“這一次,我出戰!”

她要拿著她的二胡,大殺四方!

紀景延望向紀紹,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不由得催促道:“紹兒,樂理是你最擅之事,這一場你不和阿辭對戰?”

紀紹忽的猛咳不止,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叔父,我身子虛弱,急需靜養。接下來的比試,只能讓你孤軍奮戰了。”

“紹兒……”

紀景延還想說什麼,紀紹已經腳步虛浮地飄走了。

不光是紀景延疑惑不解,就連紀辭,也一頭霧水,根本摸不準,這紀紹怎麼突然想要退出比試。

藥老跟著紀辭離開文墨壇後,才壓低著聲音提醒,“紀紹身中奇毒,才會氣血兩虛,身子骨弱。”

“陶融,我們再去看看他吧?”

紀辭聽岑若說過,紀紹曾與原主關係要好。雖然態度有些惡劣,但他畢竟不是對原主下手的人。

就當是為了往日的故交,讓藥老去給紀紹看看。

若是紀紹不領情,至少,她的心意也到了。

紀紹院子的大門敞開,所有的外人都被屏退,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紀辭試探性地跨過門檻,並沒有聽到紀紹冷言冷語地趕人。

於是,厚著臉皮地開口,“二哥是在等我?”

紀紹端坐在柳樹下的矮几旁煮茶,矮几上擺放著古銅香爐,其中焚著清幽醉人的香片。

紀紹優雅地倒了四杯茶,對紀辭做了個請的手勢,“坐吧。”

這紀紹,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

否則,怎麼會突然對她這麼客氣。

“你看清楚了,我是紀辭?”

“我知道,你是緣緣。”紀紹將茶杯推向紀辭,“坐吧。”

紀辭揣著一肚子的問號坐下後,陶融、藥老也一一落座。

紀辭正準備開門見山,道明自己的來意,紀紹再次開口道:“緣緣嚐嚐這茶,味道如何?”

紀紹舉止反常,紀辭雖然疑惑,但也不怕他會對自己不利。

況且,藥老就在旁邊,也不怕他做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