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太公微微頷首,“安。起!”

紀景延又磕了三個響頭,才從容不迫地站起身,“謝父親。”

這時,紀老太公的目光掃向紀辭。

紀辭本就在猶豫,要不要給他請個安,見紀老太公微冷的目光掃過來,心底猛地一咯噔。

不過,紀辭的腿愣是沒彎下去。

她還在糾結,堂叔父的父親叫啥啊?

陶融看出了紀辭的為難之處,對紀老太公躬身拱手,“晚輩陶悟之見過堂叔祖父,堂叔祖父躬身安否?”

紀老太公眯著眼,仔仔細細地掃過幾遍,硬是沒挑出一點錯處來,這才板著臉地點頭,“安。起!”

紀辭有樣學樣,好歹也過了這一關。

“入座。”

“謝堂叔祖父/父親!”

紀老太公坐得一板一正,“緣緣重回紀家,是何緣故?”

為何要叫她緣緣?

“阿辭回來是……”

紀辭才說半句,便被紀景延低咳著打斷,“咳咳咳……”

紀老太公不悅地望向紀景延,“無故低咳,罰抄家規一遍。”

紀景延緩緩起身,對著紀老太公躬身,“景延回父親話,景延認罰。”

紀辭這才回反應過來,原來,回話還得站起來。

“阿辭回唐叔祖父話,此番阿辭回紀家,是因為思念老家,特意回來小住。”

她總不能,明晃晃的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吧。

紀老太公沒從紀辭身上挑出錯處,這才滿意地點頭,“坐。”

“謝堂叔祖父。”

紀辭的屁股剛沾凳子,紀老太公再次開口,“緣緣是景翰唯一的骨血,既重回紀家,便長住於此。以免,紀家嫡系血脈流落在外,遭人詬病。”

“阿辭回堂叔祖父話,此番回紀家,除卻思念老家,另外,也是歸還紀家族譜。”

紀老太公氣得面容都漲紅,質問的話就要脫口而出,又想起紀家的家規,硬是擠出一個字,“坐!”

紀老太公命令的話出口,紀辭也只得坐下。

這麼折騰了一番後,紀老太公終於再次開口,這時也已經調整好情緒,“天色不早,緣緣早些回去安寢。等擇選良道吉日後,便開宗祠,見族老。”

紀辭回到給她準備的房間,終於卸下了一身的緊繃,“這紀家,規矩真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待在這裡,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光是應付這些規矩,她就力不從心了。

這還怎麼有餘力追查真相啊。

陶融揉了揉紀辭的眉心,“你待著這院子別出去,凡事,我來處理。”

“那可不行,我不看著你,萬一別人欺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