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太醫令便捧著藥案,弓著身子走上朝堂。

“這是先帝的用藥藥案,每日診脈、用藥,微臣都一一記錄在冊。皇上下毒謀害先帝一事,實屬空穴來風。諸位大臣若是不信,大可一一傳閱。”

朝臣們大多不懂藥理,但還是一副深諳此道的模樣,爭著翻閱藥案記錄。

辭莫莫看到這眼前的一切,面色更是慘白,“怎麼可能,不是說……”

就連紀辭都回過味來,大概是辭陌衍早就察覺辭莫莫意圖不軌。

對她設下陷阱後,故意散佈訊息,為的就是讓辭莫莫放鬆警惕,再往圈套裡面鑽。

“辭莫莫,事到如今,你還想作何狡辯?”

辭莫莫心下一狠,用力扯下藏系在腰間的軟劍,聚氣將軟劍逼直,朝著辭陌衍的方向刺過去,“辭陌衍,你給我去死!”

“辭莫莫要刺殺皇上,快護駕!”

朝堂上,人仰馬翻地亂作一團。

紀辭趁亂,立即從空間裡取出藏鋒劍,足尖一躍,便擋在了辭陌衍身前,接住辭莫莫的劍招,“辭陌衍,快跑!”

辭陌衍的腦子裡,都是紀辭毫不猶豫地救他的畫面,愣愣地呆坐在龍椅上,“辭妹妹,你……”

辭陌衍的暗衛隊見狀,立即將辭陌衍抬走,“保護皇上!”

後知後覺的辭陌衍,看到紀辭漸漸不敵癲狂的辭莫莫,用力地將暗衛隊推開,“保護辭妹妹!快啊!”

於遇、蕭問渠身上沒有武器,只能就地取材,搶過暗衛隊的武器,便要加入廝殺之中。

紀辭和辭莫莫過了二十多招,漸漸的,便力不從心了。

手腳像是被灌了鉛一樣,只能硬著頭皮擋住辭莫莫的殺招。

辭莫莫見於遇、蕭問渠就要上來幫忙,出的招式更加狠辣,“給我死吧!”

紀辭看著那跳躍著寒芒的劍刃,已經近在眼前,毫不留情地逼向自己的心口,心狠狠地抽動了一下。

用力格擋時,四肢百骸突然流動著一股氣流,渾厚綿和,襲捲全身,如置身春澗的溫泉當中。

身子的那股麻木僵脹的不適感,逐漸被驅除,力量一點點地恢復。

紀辭沒來得及細細體會這種感覺,便揮動著手中的藏鋒劍,將這殺招接住。

孰料,辭莫莫這招竟是虛晃一槍,紀辭接住這招後,緊接著,軟劍又招呼向紀辭的咽喉處。

紀辭身軀靈活地躲避,手臂處,還是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這時,於遇、蕭問渠才迎上來,再加上辭陌衍的暗衛隊,幾十個人,將辭莫莫死死圍住,費了一番勁,才將辭莫莫擒住。

辭陌衍在暗衛隊的簇擁下,慌忙地抓住紀辭的手,“辭妹妹,你沒事吧?”

底下的朝臣們,看到這一幕,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紀辭用力將手抽出,隨意地掠了一眼左臂不斷冒血的傷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我沒事,將辭莫莫依法處置要緊。”

辭陌衍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又察覺到大臣們審視的目光,立即心虛地戴上威嚴的面具,“辭莫莫通敵賣國,行刺帝皇,理應千刀萬剮,滿門抄斬。”

“然,念其為朕之姑母,便網開一面,賜其白綾一條,以死謝罪。刑部嚴查辭莫莫一眾黨羽,若造下罪孽,嚴懲不貸!”

徐斌聞言,面如死灰地癱坐在地。

雲谷臉色也白一陣青一陣,好歹,比徐斌要好看些。

辭莫莫被金甲衛反擒住,一撂撂青絲散落,看著好不狼狽落魄。

那陰狠兇惡的目光,卻更是瘋狂可怖,“本公主遠嫁和親,先帝暗中賜下免死金牌一塊,就在本宮腰間。誰敢處死本公主,便是對先帝大不敬!”

紀辭將信將疑,在辭莫莫腰間摸了摸,果真摸出了一塊免死金牌。

這下,滿朝文武,或竊喜,或憤怒,或不甘……不一而足。

蘭溫嚥下心底的不甘心,請示地望向辭陌衍,“皇上,罪人辭莫莫,該如何處置?”

“將辭莫莫貶為庶人,收回公主府宅,圈禁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