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得面紅耳赤的朝臣,一見到辭莫莫,立即便閉上了嘴巴。

一個個的,都緘默不語地低著頭,生怕辭莫莫看到自己。

當然,也有無懼權貴的大臣。

比如,蘭溫。

“金鑾殿乃朝會之地,豈容大長公主隨意出入?!”

辭莫莫似笑非笑地望向辭陌衍,“皇侄也是如此認為?”

辭陌衍亦是輕笑,笑得漫不經心,“既然人都到齊了,便繼續商議,陶愛卿戰敗一事。”

辭莫莫輕蔑的目光,掃過辭陌衍身下的龍椅,“皇侄讓本公主站著?”

“君臣有別,皇姑母雖是朕的姑母,尊卑貴賤的規矩,終究是要遵守的。”

辭莫莫不悅地蹙起眉,站到文武百官的最前面,“既如此,那便開始吧。”

該死的小狼崽子,等收拾完陶融,下一個就是你!

辭陌衍威嚴地巡視一圈滿朝官員,“陶融戰敗一事,諸位愛卿可還有話講?”

辭莫莫冷笑一聲,“陶融戰敗,辱大辭國威,當梟首示眾,舉家發配流放。”

辭陌衍微微頷首,“若陶融戰敗,屬實是一人之責,如此處置,並無不妥。不過……”

辭莫莫聽到辭陌衍話鋒一轉,便急著打斷,“這兩個月的戰報,樁樁件件,都擺在皇侄面前,皇侄還想如何袒護他?”

“朕已經查證過,陶愛卿戰敗,皆是軍中出了奸細,與西陶裡應外合。”

辭莫莫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逝,“奸細?皇侄空口白牙,便要捏造奸細,替陶融脫罪?”

辭陌衍拍了拍手掌,“將人帶上來!”

一隊身穿金色盔甲的侍衛隊,在紀老將軍的帶領下,氣勢凜然地走上朝堂,將一個黑衣侍衛狠狠地扔在朝堂上。

辭莫莫看著那個黑衣侍衛,面色一白,臉上的囂張氣焰逐漸破碎。

此人,正是她派去給西陶送信的侍衛。

“此人,皇姑母想必甚是熟悉。”

“皇侄說什麼,我聽不懂。”

辭陌衍不慌不忙看向紀老將軍,對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皇上,此人是大長公主府上的侍衛。前些天,老臣帶著皇上的暗衛隊,蹲守在公主府外,果然截獲了一批密信,都是大長公主送給陶鑑的密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讓陶鑑聯絡軍營的哪些軍官,便能獲取作戰計劃。”

辭莫莫對此矢口否認,說話卻已經癲狂慌張,“紀綏,你這個老傢伙,都在胡說八道什麼。這個人,我壓根就不認識!還有你說的密信,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

紀老將軍很是大方,將密信遞給大臣們傳閱,“諸位同僚們都看看,上面的字跡、私印,是不是出自辭莫莫之手?”

還在瞠目結舌的蘭溫,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立馬就奪過一封書信查閱,“沒錯,微臣可以作證!”

其他大臣,也跟著附和。

“但凡是精通書法之人,便能臨摹筆跡。況且,你們說的私印,本公主早就弄丟了。”

大殿裡,突然響起紀辭的聲音,“辭莫莫,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辭莫莫轉過身子,便看見大搖大擺的紀辭,帶著於遇、蕭問渠走來大殿。

這時。辭莫莫才反應過來,“你們算計本公主?!”

紀辭緩緩將手中的包袱開啟,“這裡呢,都是從你的書房裡,搜出來的東西。有你的私印,還有你獨有的祥雲紙。若是我沒猜錯,那些密信,應該也都是祥雲紙的材質。”

立馬就有大臣答道:“沒錯,這些密信都是祥雲紙。”

紀辭見辭莫莫又要開口狡辯,立即堵住了她的話,“辭莫莫,你別跟我說什麼,私印是我盜取的,密信也是我偽造陷害你的。這些東西,都是我帶著皇上的暗衛隊,眾目睽睽之下搜出來的。”

辭莫莫瘋狂地甩著衣袖,怒指著大殿上一個個的朝臣,“你們這些人,都忘了辭陌衍這個狼崽子,下毒迫害我皇兄,才得來這皇位。此等喪盡天良之人,你們也願意輔佐他?”

朝臣們看向辭陌衍的目光,變了又變,卻沒人敢開口說什麼。

辭陌衍冷聲輕笑,“傳太醫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