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被關在城外一個上午,好不容易進了城,便撞見紀辭迎面而來。

紀辭板著一張鍋底臉,“公衙有規矩,卯時點卯。如今,都已經午時了,怎麼才進城。莫不是,師爺覺得衙門沒有清閒,不想再待下去了!”

這些日子,紀辭日日笑臉相迎,何曾如此當眾讓他下不來臺。

吳良被紀辭這麼一訓,半晌沒回過味來,“是是是……不不不……不是!我天沒亮就過來了,不過,這城門一直關著,我嗓子都叫啞了,也沒人開門。”

這些,紀辭再清楚不過,畢竟是她找人安排的。

她和陶融進出城,都特意繞了遠路。

“師爺神思恍惚,看來是沒有休息好。以後,你便回去歇著,不用再過來了。反正,田都要回來了,鄉親們忙著種田,師爺在衙門也沒什麼事做。”

吳良聽到田地一事,腦袋嗡嗡作響,“郡主,田地要回來,究竟是何意?”

“吳員外將田契給了我,沒要我一文錢。”

吳良氣得氣血直衝頭頂,啥也顧不了,直接衝出了城外。

韋戰納悶不已,“郡主,吳良這是怎麼了?”

紀辭冷冷地望著吳良的身影,“不過是,即將上演一場兄弟鬩牆的戲碼。”

“哦,沒意思。”韋戰來到夜梧郡,唯一的興趣就是大戰一場,“郡主,我們快上去城防樓吧,大家都等著呢。”

紀辭進去時,大家站在沙盤周圍,爭得面紅耳赤,誰也不讓誰。

韋戰拍了拍掌,“大家都安靜一下,郡主過來了。”

將士們恭恭敬敬地對紀辭行禮,“參見郡主!”

“大家講講寨子的情況吧。”

韋戰立即指點著沙盤,滔滔不絕地開口,“這座寨子,位於城外十里的深山老林之中。地勢複雜,寒雲迷霧繚繞,伸手看不見五指。進去後,羅盤都失靈了,根本繞不出來。我們每次派人跟蹤,都把人跟丟了。”

“那不是迷霧,應該是山林形成的瘴氣。若我記得沒錯,火焰可以驅散瘴氣。”

韋戰激動不已,一掌拍在大腿上,“對啊,是瘴氣!因為帶了防瘴藥包,身體沒什麼反應,我們竟然忘了瘴氣這茬。”

紀辭抿了抿唇,“你們晚上去的時候,不點火把嗎?”

“嗐!別說了,那裡大白天的時候,還覺得冷。到了大晚上,更是涼嗖嗖的,就跟陰間一樣。我們晚上,都沒去那種鬼地方。”

紀辭語氣極其堅定,“那我們就晚上去!”

韋戰正在思量,反其道而行之的可行度,便有人開口反對,“郡主開什麼玩笑,大白天都看不見路,晚上即便能驅散瘴氣,烏漆嘛黑的,還是看不清路。”

“我們紀家軍,從來都是迎難而上。照你這種說法,那寒冬臘月之際,就不打了,直接繳械投降?”

韋戰此言一出,哪有人還敢有異議。

除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紀辭,“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晚上行動,確實太冒險了。”

“《孫子兵法》有云: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郡主熟讀過《孫子兵法》,就算是隨口一說,也能克敵制勝。”

她能說,她一個字都沒看過嗎?

“別提這些了,既然你們確定了匪徒的大致方位,那我給你們畫一張地圖。事先說明,不一定特別準確,你們看看就好。”

還好,系統有檢視地圖功能,現在,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紀辭調出虛空介面,將座標定位在那座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