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辭對送齋飯的沙彌揮揮手,“幫我去一旁守著。”

“是,郡主!”

紀辭倒了一小杯酒,連帶著一封信箋,放進那個小洞裡。

淨如大師被吃齋飯的痛苦,折磨了快半個月,一嗅到香醇濃郁的酒香,登時就來了精神,“酒!是酒!”

端起酒杯就一飲而盡後,淨如大師不住地咋舌回味,“好酒,真是好酒!老衲從未喝過如此回味無窮的美酒!”

淨如大師許久沒有飲酒,一沾到酒味,一便想開懷暢飲。

區區一杯,哪裡能解饞?

可是,等了許久,也未等到下一杯酒。

這時,淨如大師才注意到紀辭遞進來的信箋。

‘今日菜譜:明爐烤乳豬、東坡蒸豬頭、燕子窠肉桂、鶴年釀、曲書生、蘊墨。恭候大師移步出洞府,品嚐美酒佳釀。’

淨如大師氣得發抖,將信箋揉作一團,一把扔掉,“哼,老衲乃世外高人,豈會為區區酒菜折腰!”

紀辭在外面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淨如大師遞字條出來。

不過,那個小洞孔也沒有關上。

看來,淨如大師還是惦記她的酒菜。

紀辭又遞了一個信箋進去。

‘今日的酒菜,難入大師法眼。大師無需擔心受飢餓之苦,一刻鐘內,會有沙彌送來齋飯。告辭!’

淨如大師舔了舔嘴角殘餘的美酒,忙不迭地找到筆墨,揮筆寫下一張字條,又急急忙忙扔出去。

‘酒菜送進來,你說的事,老衲會斟酌考慮!’

系統(偷笑):【小辭兒,這字龍飛鳳舞,看來,淨如大師坐不住了。】

紀辭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可不是,嗜酒肉如命,半個月沒碰到酒肉,能不急嘛。”

淨如大師不僅沒就等到酒菜,連個回信也沒收到。

淨如大師急得直拍大腿,“我的酒菜怎麼還沒進來?”

“難不成到嘴的酒肉飛了?”

“不成!不成!”

淨如大師急得團團轉,又遞出去一張字條。

‘請老衲出山,為何如此沒誠意?!’

紀辭倒了半杯蘊墨,又附上一張信箋。

‘菜涼了,便不爽口了。’

這一次,又是漫長的等待。

不過,卻是紀辭等淨如大師。

紀辭也不心急,她估摸著,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良久,良久……

終於等到淨如大師的回信。

‘水陸道場一事,未嘗不可,除非,你能日日獻上好酒好肉!’

‘可以。’

轟隆隆——

石洞中間撕裂開一道口子,四周瀰漫起紛紛揚揚的灰塵。

紀辭條件反射地擋著眼睛,從指尖的縫隙中看到,一個身長玉立的男子,穿過漫天的灰塵,一步步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