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尹陸離說著,從懷中掏出武修閣的令牌,朗聲道,“我乃武修閣客卿,於諸位皆是官府人員,無需下跪,其次,我是嫌犯,並未定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諸位難不成想要濫用私刑!”

尹陸離的聲音在大廳中迴盪,歐陽宗溥也是一驚,顯然,他沒有想到尹陸離有如此膽識,在如此險境之下,還能保持理智,說的頭頭是道,此子著實有些不凡,難怪可以屢屢壞我歐陽家的大事。

楊廷玉也是稟退了衙役,示意決曹掾祝言旭繼續。

決曹掾祝言旭開始讀起了卷宗,“於九月初三上午潯陽樓,歐陽家少主歐陽宇宴請屈侯爺和尹陸離於天字號雅間一聚,宴會過程中尹陸離與歐陽宇言辭多有交鋒,待屈侯爺外出如廁回來之後,回來便發現歐陽宇身受劍傷,氣絕身亡,而尹陸離卻不知所蹤,然後迅速報案,根據衙役的勘察,發現歐陽宇是被劍器所傷,同時,雅間的柱子也被砍斷,應是歐陽宇在和兇手反抗過程中留下的痕跡,綜上所述,尹陸離有重大嫌疑。”

祝言旭讀卷宗的時候,其實帶了很多主觀性的敘述,比如,“言辭多有交鋒”,“應是”,這些不確定的詞彙,很容易就讓人們不由自主的懷疑尹陸離。

其實,早在審案之前,歐陽宗溥早就和祝言旭串通好了,給了祝言旭不少銀兩,要置尹陸離於死地,為自己的侄兒報仇。

楊廷玉一拍醒木,說道,“尹陸離,你可認罪?”

面對這樣的誣陷,尹陸離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大人,我冤枉。”

楊廷玉也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如此平淡的喊冤枉的,也是有些好奇的問道,“說吧,你有什麼冤屈?”

尹陸離開始冷靜分析道, “首先,卷宗中的意思,屈行謙並沒有親眼看見我殺人,這是疑點一,其次,您見過哪個罪犯殺人之後,不畏罪潛逃,反而回家等你們官府去緝拿的呢?”

楊廷玉聽了尹陸離的話,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有理。”

看著楊廷玉被尹陸離的說動,歐陽宗溥坐不住了,起身呵斥道,“巧舌如簧,各項證據都指向你,是你殺了我的侄……”

歐陽也是意識到自己不對,在官場是要避親不談的,他連忙改口道,“是你殺了歐陽宇,另外,沒有畏罪潛逃,肯定就是你故意不跑,希望能夠擺脫嫌疑,你的這套說辭,說不定早就是在事先就編好了,故意來這裡哄騙太守大人。”

尹陸離反駁道,“大人,據我所知,我大楚律,疑罪從無,如果你們沒有自己證據證明是我殺的歐陽宇,哪怕我有重大嫌疑,也不能判處我有罪吧!”

疑罪從是指訴訟案件中,官府對犯罪嫌疑人的犯罪事實不清,證據不確實、充分,不應當追究律法責任。

幸虧尹陸離讀書比較多,以前看過大楚律,對於律法有一定了解,才不會在大堂上過於被動,歐陽宗溥也是沒有想到,尹陸離如此博學多識,這麼不好糊弄,不過,他可不怕,因為,他還有著殺手鐧,今天,尹陸離一定要死!

歐陽宗溥說道,“傳證人!”

廳下的衙役也是齊聲說道,“傳證人,屈行謙,屈侯爺!”

不好,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尹陸離心裡面咯噔一下,糟了,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