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埋伏已久的姬光和伍子胥帶著人馬將吳王僚的軍隊迅速消滅,進入吳王宮,姬光擦了擦還滴著兄弟鮮血的寶劍,宣佈登基稱王,是為吳王闔閭。

往事隨風,利刃長存。

尹陸離在暗自感嘆的時候,卻是又想起了什麼,自己曾經在荊襄書院的藏書閣裡面看見過,魚腸劍後來輾轉流逝,最近一次是出現在江陵郡第一家族徐家,不對,上次那對賣豬肉的父子不是說,江陵徐家不是因為造反被滿門抄斬了嗎?魚腸劍又怎麼會落在晴鳶的手中,看著晴鳶,尹陸離計算了一下她的年紀,對上了!

尹陸離站起來驚呼道,“你莫不是就是江陵徐家的餘……?”

尹陸離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不過話都說了出去,只能連忙閉嘴。

晴鳶看著尹陸離的口型,冷冷的說道,“餘孽?”

尹陸離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不是這個意思。

晴鳶可笑著說道,“你不必解釋,整個江陵,誰不知道,徐家人是欺君叛國的亂臣賊子,沒錯,我就是徐家家主的女兒,徐家的大小姐,我的全名叫夏晴鳶。”

“夏晴鳶……”尹陸離口中喃喃的唸叨著這個名字,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不對,不對,如果你是夏家的名門千金,那你又怎麼會加入青衣客?”

晴鳶自嘲一笑道,“一個破落家族的大小姐,還能算的上名門千金嗎?我是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的,在街頭乞討,差點被賣進青樓,得到馬堂主相助,才能倖免於難,馬堂子街見我可憐,便邊讓我加入了青衣客。”

尹陸離看著剛剛還明媚如光的晴鳶,現在已經愁容滿面,畫眉微皺,眼眶溼潤,眉眼之中盡是哀愁。

看著晴鳶這般姿態,尹陸離也是心疼不已,雖說晴鳶三言兩語就帶過了她別滅門的時候生活,不過,尹陸離又如何猜不出晴鳶經歷了多少苦難,街頭乞討,險些被賣青樓,晴鳶倒是受了不少苦。

尹陸離也是問道,“看你這般神情,莫非你夏家謀反另有隱情?”

晴鳶搖了搖頭,說著,“我不知道,我當時才七八歲而已,對於家族的事情也是不太清楚,而且家族之前都是好好的,按說,如果父親要是謀反的話,應該會暗地招兵買馬,不過,那段時間我們家一直都是風平浪靜,沒有異動,直到有一夥陌生人進入我家之後,他們走了之後,我父親就一直唉聲嘆氣,一夜無眠,到了第二天,江陵衛就領兵入府,屠殺了我們夏家滿門,當時母親把我塞進床下暗格,還沒來得及放我的弟弟,就有士兵進入,把我的母親和弟弟殺了,我就那麼看著我的母親可和弟弟死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弟弟才兩歲,才剛剛學會走路,就被殺害了,我的母親更是用身體擋住了暗格……”

說著說著,晴鳶就眼眶紅潤,眼淚像是斷線的風箏一般,不停的往下掉,哭的梨花帶雨。

看著佳人垂淚,尹陸離也是心有不忍,不過,又知道怎麼去勸,畢竟,莫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自己並沒有切身之痛,又有什麼資格去開導晴鳶呢?

尹陸離繼續問道,“然後呢?”

晴鳶擦了擦眼淚,聲音哽咽的說道,“然後我就順著暗格離開了夏府,被馬堂主收留,加入了青衣客,直到現在我都再也不敢再回夏府,經過那個地方,我都是遠遠的避開。”

尹陸離點了點頭,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那你之後還見過那些去你家的陌生人嗎?或許他們就是還原當年真相的突破口。”

晴鳶停止抽噎,說道,“那群陌生人,之後我也見過兩人,分別是血刀教教主和歐陽家家主歐陽龍峰”

“哦!”尹陸離也是陷入了迷惑,又是這兩個人,看來江陵夏家的滅門慘案可能真的有待商榷了,不過,以他們兩家的實力,也不足以威脅到夏家吧!難不成,他們背後還有別的勢力?